这个司马文勇,恐怕是想见安阳平而不得,所以才扣着安阳平的“故交”。
不过,司马文勇倒是善待了沈嫣和李承茂。一到军中,他便让军医给李承茂看诊不说,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甚至还拿了适合他们穿的锦衣,视他们为上宾而待。
司马文勇是个爱美色的。即便在营中,他也收纳了不少的歌舞姬。他为沈嫣和李承茂摆宴,就把他最得意的舞姬献出来表演。他还戏谑地对李承茂说:“若柏公身体康健,我愿把这舞姬送你。”
作为李承茂“妻子”的沈嫣就在身边,他司马文勇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仅是个纵情声色犬马之人,还是个不受礼仪束缚的荒唐之人。
“我这般说,柏夫人如何一点也不气?真是好气量!我喜欢。”司马文勇大笑,忽而看向李承茂问:“但不知柏公可愿借夫人于我赏玩一夜?”
李承茂心底虽气,却没有动怒,倒是轻笑一下道:“将军想用这身份卑微的舞姬换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一夜,我岂不是吃亏?要换,也要拿将军夫人来换方可。”
司马文勇一听敛了笑,不过很快又拍手称赞李承茂曰:“好一个柏公!”接着,他举起了酒杯,“我敬你。”
沈嫣看一眼李承茂,眼里满是欣喜。他,不是一个冲动之人。李承茂也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旋即问司马文勇:“敢问将军与安阳公子如何识得的?怎么好似只有扣着我们,安阳公子才会来见你一般?”
“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大发善心,想减少你们寻他的苦头罢了。你们难道不知,安阳大医并非容易找到之人?”
“安阳公子喜欢游历,的确难找。”沈嫣道,“如此看来,将军与安阳公子关系匪浅。”
“我是大昭的常胜将军,想见一个人还不容易?”司马文勇说这话时,眼里分明藏有几分不服气。只怕,他想见谁都容易,见安阳平不易吧。
“不说了,喝酒。”他有意转开话题。
摸不清他与安阳平之间的关系,沈嫣倒有几分担心,自己和李承茂掌握在他手,安阳平当真来了,会否有麻烦。她想了想,还是问:“你扣着我们,岂能确定安阳公子一定会来?”
“医者父母心,安阳大医是不会不管一个病人的死活的,更何况,你们是他前妻的朋友?”司马文勇顿了顿,接着道:“我听闻,他对他这个前妻,还是有些感情的。他医好皇上的病,皇上封了他大医之誉,还有心将公主许给他,他竟拒绝了,说什么终身不想再娶。哼!”他这一声嗤笑,却不知为何?
闻言,沈嫣内心徒生酸楚。一时间,与安阳平相处那几天经历的一切,都在她脑海浮现了。想到新婚之夜他对自己的尊重,想到送他亲自缝制的披风时他的感动之心,亦想到他送自己的红梅簪花,她的心很难平静。
跟李承启在一起的时间里,顾及到李承启不喜她戴旁的男人送的东西,她后来便不常戴这朵红梅簪花了。但这朵红梅簪花,从不离她的身,现在就藏在她随身携带的荷包里。
她始终没有忘记安阳平对自己的恩情,始终没有忘记他脸上难得绽开的笑容。尽管相处的时光是那样短暂,但她就是这样清楚地记得他的好。
“夫人?”李承茂见她失了心神,忙唤了她一声。自然,听说安阳平因她终身不娶的事,他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好似在感情上,又多了一个敌手。
是夜,他久久没有入眠,只怕见了安阳平,沈嫣会与安阳平旧情复燃,从此不愿离开……而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屋里突然有了动静。那是沈嫣起身了。
沈嫣开门,离开了屋子,李承茂想了想,也起身跟了出去。
沈嫣来到司马文勇的住所,跟兵士说,她有急事要见司马将军。
兵士进屋禀报后,司马文勇很快穿着便服出来了。
“柏夫人找我有何事?”他笑着,眼里渐声邪意,“柏夫人深夜找我,莫不是想供我赏玩?”说着他还伸手,意欲调戏沈嫣。
“年纪轻轻,如何学得这般轻浮?”沈嫣淡声出口,轻巧后退一步躲过了他。
司马文勇一愕,万万没料到她如此从容看待自己的戏谑之心——她把自己看成年纪轻轻的孩子?
“还请将军借一步说话。”不容他多想,沈嫣自顾走到了庭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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