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的伤势比较严重,以杨逸的经验,她得在手术后的第二天才能醒过来。姐妹情深,阿竹便留在病房里照顾阿菊。
这天夜里,杨逸和罗忠毅一起秉烛夜谈,一直聊到深夜。他们从辛亥革命聊到北伐战争,从南.昌起义说到五次围剿,又从红军长征谈到新四军开辟浙苏皖根据地。在这次谈话中,杨逸对中国共.产党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在中华大地上,有一支英雄的队伍,为了民族解放而浴血战斗着。他们又谈起了《论持久战》,对驱除日寇,取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充满了信心。
送走罗忠毅,杨逸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心潮起伏,热血沸腾。和罗忠毅的谈话,激起了他想加入中国**的强烈愿望。而这种愿望,与几年前闹**的时候不同,他已经由原来的冲动,转变为今天的理性与坚定。
第二天早上,罗忠毅早早离开了营地,杨逸本想找他谈谈入党的事情。不巧,据根据地其他同志讲,罗参谋长和廖政委接上级通知,去皖南开会去了。
吃完早饭,杨逸来到病房,阿竹正趴在阿菊的身边睡觉。杨逸不忍心吵醒她,就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这对可爱的小姐妹。两人虽然模样和声音完全一样,但阿竹天真开朗,阿菊矜持干练,性格完全不同。阿竹就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可阿菊的变化,让杨逸真的有些始料不及。
“司令,对不起,卑职无能,你,你处罚我吧!妈妈,别离开我,妈妈……”杨逸忽然听到阿菊的喃喃自语,接着又听得她气喘吁吁地说:“赵教官,我,我跑不动了。”
“赵教官!”杨逸和阿竹同时一声低呼,只见阿菊的脸上,淡淡的浮现出两朵彩云。
“阿菊,阿菊!”
“阿菊,阿菊!我的好妹妹!”
杨逸和阿竹低声呼唤着。阿菊的眼睛渐渐睁开了,她看见了杨逸,同时也感触到,一双熟悉的手,正温柔地握着她。
“杨逸哥哥,我,我这是在哪?”阿菊虚弱地问道。
杨逸温婉地说道:“阿菊,你看看那边的人是谁?”
阿菊转过脸去,赫然看见另一个梨花带雨的她,正握着自己的手,哭泣着。这是一种欣喜的哭泣,是久违重逢的喜极而泣。阿菊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支由十一人组成的行动小分队,穿过茅山的崇山峻岭,一路向上海进发。他们身穿日本军服,背着三八步枪,腰上都别着手雷。领队的军官,左边挎着军刀,右边挎着南部手枪,军姿威武,气宇轩昂。他的这身装扮,没有人能把他和那个仁爱诊所的杨医生联系在一起。
杨逸从阿菊的口中得知,玛丽已被多田抓走,并且也负了伤,就赶紧和救援小分队的队长汪金海联系。汪金海马上召集了连阿竹在内的十名队员,准备赴上海营救。
杨逸不愿意让阿竹去冒险,悄悄地对汪金海说:“汪队长,这次救援行动,路途遥远,时间可能会很长,女孩子就不要参加了。我们必须化妆成鬼子,穿越敌人的腹地,她俩去也不合适啊。”
汪金海点了点头,冲着队伍喊道:“柳肇珍、郑竹吟出列,其他人列队赶往后勤处,换上日本军服和武器,十分钟后在后勤处门口集合!”
柳肇珍和阿竹同时请缨:“队长,我也要参加!”
汪金海命令道:“柳肇珍,你负责护理友军伤员;郑竹吟,你协同护理,重点守护电台。这次你们就不参加救援行动了,听明白没有?”
“明白!”柳、郑二人同时回答。阿竹看着杨逸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阵难受……
杨逸心里想的是,绝密胶片是不是已经落入敌手?玛丽的伤是不是很严重?玛丽会不会遭到敌人的严刑拷打?甚至已经牺牲!一想到这一切,他就心急如焚。
“看!队长,是宪兵队!”忽然,一个队员冲汪金海喊了一声。在他旁边的另一队员立刻捂住了他的嘴,狠狠的低吼道:“就你认字儿,你还怕人家不认识你是新四军,是不是!”
汪金海转身向那名冒失的队员投去严肃的一瞥,所幸,这时街上并没有人,天还是乌蒙蒙的。他向身边的队员低声说道:“传我的话:从现在起,你们都是哑巴!”
队员们一个个悄悄传话下去。此刻杨逸心下又在盘算,一大群冒牌的日本兵在街上瞎逛,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去林怀部的家中隐蔽,势必要经过法租界,行动必定暴露。看来只能去林翔玉的府邸去看看,如果那里不便,就只能另外找个地方了。于是,他把手一挥,众人跟着他向林翔玉的府邸走去。
杨逸让众人在院子外列队,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打了一个手势,三名队员立刻靠近围墙,其中两人搭着手,嗖的一声,把另一名队员直直的抛了上去。
门打开了。杨逸又竖起四根手指,然后向前一挥。四名队员端着枪,侧身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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