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剜心削骨般的哀痛,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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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考虑不周,买下的十二药精使邪气转移,嫁祸到了徐夫人头上,流光和商慈都纷纷在心底检讨了自己的过错。
其实换种角度想,若是徐夫人知道了自己的几日头痛,换得女儿的黑斑早日消失,婚期如约进行,说不定会感到很值得很欣慰?
流光回了自己的房间,商慈坐在椅子上看闲书,忽然感觉眼皮上又撩起了熟悉的灼烧感。
她以为是看书看得眼睛乏累了,于是合上书卷,四下在房间里环顾,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
然而抻着抻着,商慈身子僵直了,屋门上方的墙壁渐渐变得透明,越过透明的墙壁,她竟然能看到一簇跳动着的黑色气团!
商慈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她怎么可能会看到一墙之外的景象?还有那凭空出现的一团黑气,是个什么东西?
商慈使劲眨了眨眼,再看,那团黑气还在,再眨,再看,还在!
直到眼皮上的灼热消失,商慈顿时神识一清,再抬眼看去,一切恢复了原样。
她心下惊异万分,上前推开门,走出去转过身,面对着屋门站着,抬眼去看方才那团黑气所在的方位。
咦,那处墙上好像沾了一片什么奇怪的东西?
商慈凝神看了半天,反应过来,竟然是一道符箓!
商慈叫住端着盘子传菜的小二,问:“有没有见过面生的人经过我的屋门?”
店小二一头雾水,老实地笑答:“姑娘,瞧您这话说的,客栈里人来人往的哪个不是面生的?像您这样一住数月的毕竟是少数……”
“……没事了,你去忙吧。”
商慈也没指望能从小二口中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直接回身进屋,搬了椅子出来,站在椅子上去够那符箓。
那符箓贴的地方很高,商慈需踩着椅子才能够到,看来是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放上去的。
那符咒上应是被人涂了特制的药汁,不但和墙壁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连颜色都融为白色,上面写着的符文也从赤红的朱砂色呈现为淡淡的粉色,再加之她的屋子在走廊下,采光不好,谁也不会注意到墙壁上竟贴了张这个玩意。
商慈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撕扯,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那符箓完整地揭了下来。
这时候,师从百家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技多不压身,这是师父常挂在嘴边的,虽说贪多不烂,但多学点总没坏处,碰到什么事才不至于两眼抓瞎,商慈近两个月来在京都经历过这许多人事,才切身体会到这个道理。
一张完整的符咒分为符头、符胆、符脚,符胆是一张符的精魂,细细拆解下来,商慈发现手中的这张符箓是道教中为数不多的用来害人的符咒!
这符箓又名离魂咒,放置在人身上或张贴在房屋上都可行,效果是不出三天就能使人产生幻觉、精神混乱,一个月下来,受着符箓发影响,房中人会变得疯疯傻傻,语不成句,心智如同痴儿,而符箓也会因能量耗尽,成为废符。
商慈盯着手中的符箓,眸色渐沉,为了堵住她的口,那两人竟然能下此狠手。这符箓是出自那道士之手无疑,但这符文中还夹杂着她的生辰八字,若不是她那妹妹“好心”告知,道士从何知晓?
这下他们不用怕自己会将他们苟且的事抖落出去了,就算自己在精神错乱的状态下还记得这事,他们也全然不用担心,一个疯子的话有谁会相信?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