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天才到圣寿, 提前入京的藩王也不好日日圈在宫里,就经常出席一些宴会,朝中肱骨大臣为了避嫌是不会和这些藩王接触,但宗室就没有这么多顾忌, 都姓萧是一家人,亲戚远道而来哪有不设宴招待的道理。
云后很喜欢这位诚王妃, 即便不喜欢也要装出喜欢的样子, 毕竟诚王腿没出事之前, 圣人皇后两口子是出了名地疼爱诚王。
诚王又是先帝最喜爱的小儿子, 皇位属意人选, 虽说如今与大宝无缘, 圣人也不愿落人口实,遂将诚王一家子都接进宫里居住,经常有赏赐, 十分疼宠幼弟的模样。
云后响应夫婿,就经常带着诚王妃,还嘱咐李萱照顾她。
是以,诚王妃时常会到东宫走动。
“娘娘。”淡黄进来通禀,“诚王妃到了。”
李萱放下手中的书, 扶着淡黄的手起身, 心头微微叹气, 她实在不想要招待这位诚王妃。倒不是她没有耐心,而是这位诚王妃有些怪。
诚王妃已等在花厅,见到李萱, 立刻小跑着迎上前,歪着头,模样娇俏:“姐姐,我又来叨扰了,你可不许嫌弃我。”
李萱实在拿这个诚王妃没法,说多少遍,辈分弄差了,她是长辈,怎么能叫姐姐呢。
“我一个人在这宫中无聊,婶婶来陪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李萱由淡黄扶着坐在软榻,端起茶杯放入嘴边,与诚王妃拉开距离。
“哎呀。”诚王妃吐了吐舌头,“姐姐别叫我婶婶,我年纪比你还小,叫婶婶总觉得怪怪的。”
“辈分不可乱。”李萱语气淡淡。
见李萱只是淡淡一句,就不再说话,低着头一直喝茶,诚王妃有些不高兴地嘟唇,“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婶婶莫要多想,您是长辈,晚辈自是敬重您。”李萱放下茶杯,怀了孕还是不要喝太多茶水。
“姐姐。”诚王妃起身就要往李萱身上扑,半途被淡黄拦下。
诚王妃眨眨眼,不满道:“姐姐,你这个丫头太嚣张了,居然敢拦截主子,拖下去掌嘴。”
李萱眉都不抬,漫不经心瞟了眼淡黄:“王妃的话没听见么,还不快掌嘴。”
“遵命。”淡黄抬手在脸上轻轻拍了两巴掌,跟拍蚊子似的。
诚王妃瞧见,眼珠子快瞪出来,指着淡黄,说话都结巴起来:“这、这也叫掌嘴?”
“那王妃想怎样?”李萱抬抬眼皮,目光冷然。
诚王妃瑟缩了一下,不再为难淡黄,而是蹭到李萱身边。
见她接近李萱,淡黄担心想要上前,被李萱抬手阻了,示意她无妨。
坐在李萱身边,诚王妃还有点小委屈:“其实我就是想跟姐姐靠近一点,谁料这丫头总是阻挡,我也知道她是姐姐的宫娥,妹妹不该僭越,只是妹妹实在太想亲近姐姐了。”说两句,居然还委屈地哭了,“人人都瞧不上我出身低,配不上王爷,我自打嫁给王爷,都没什么亲近之人。可自从见了姐姐,就打心眼里亲近,总觉得姐妹一般,总忍不住想靠近姐姐,偏偏这宫娥三番几次地阻拦,妹妹这才气恼,方才是气急,失了分寸,姐姐可千万不要怪我。”
“当然不会。”李萱道,“我也想亲近王妃,只是我怀着孕,宫娥担心也是难免。”
“怀孕?”诚王妃瞪圆眼,震惊地盯着李萱的肚子,惊呼:“肚子怎么这么小?”
“月份小。”
“哦哦。”诚王妃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奇地盯着李萱瞅来瞅去,“姐姐,我未出阁在家中时,也见过家中姐妹怀孕,肚子好大好大,像蹴鞠。”
说起未出阁的欢乐时光,诚王妃眉眼黯淡下来,抽了抽鼻子:“姐姐,我好想家啊,我家虽然不是高门贵族,在当地也是大族,冯氏一族,好几千口人,生活在宁静的小村庄。我们冯家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武功,而且十分厉害,不过最厉害的是一位老祖宗,我们都叫他冯老祖,嘻嘻,冯老祖可好玩了,小的时候,他最是疼我,经常带我出去玩。”
诚王妃碎碎念,念了半天发现李萱没反应,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我,一说起来就没完,姐姐一定是听着无聊了。对了姐姐,听说你也会武,不知师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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