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甚是奸猾,一旦脱困,如后必定会派兵再来侵犯,望大汗不要中了他的奸计。”斜出皱眉道:“这点小伎俩他还骗不了我斜出。”说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这两天真把我累的够呛,我得去躺一会,时候也不早了,耶律将军也回营去吧,小心不要让金兵突围去了。”耶律楚呆了片刻,无话可讲,只好抱拳辞出。
萧雎见耶律楚出来,上前问道:“大哥,斜出都跟你说了什么?”耶律楚摇头不答,只是道:“走吧。”待到众人出了斜出大营,耶律楚才气愤愤地道:“看来斜出那厮已经中了完颜襄那老贼的计策,咱们可需得千万小心。”萧雎闻言大骇,道:“鞑靼人若反过来对付咱们,岂不糟糕!”此言一出,其余从人皆面上变色。契丹兵马原有六千多人,上次战中死伤近千,毕再遇又带走了一千精骑,除掉耶律楚的贴身卫队外,目前契丹营中只有四千余经验不足的新兵。给四万金兵和鞑靼人的八万大军夹在中间,万一两者同时发难,那当真是上天无路,遁地无门了。
耶律楚紧皱眉头,只顾打马狂奔,待赶到契丹营外,方勒定缰绳道:“我看斜出还不至于反过来帮着金兵,但是他既然不肯据实相告,其中定有隐情。咱们的人只毕兄弟和那个叫蔑古真的鞑靼首领有些交情,如果让毕兄弟去询问蔑古真,说不定便可得知完颜襄到底在玩弄什么诡计。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提议让毕兄弟出兵索敌。”说着右拳在左手掌心中重重一砸,意甚懊恼。萧雎道:“我这就出发,去追毕兄弟回来。”耶律楚沉吟道:“好罢,但不要多带人手,免得被斜出的手下看到后起了疑心。”萧雎点点头,进营挑了十多个精装契丹汉子,带足干粮,别过耶律楚,纵马往南而去。
毕再遇与蔑古真率军歇了一晚,次日再往南搜寻,却与完颜襄用来押运稽重的一万后队碰了个正着。双方一场大战,金兵人数虽多,但大都是步卒,与鞑靼契丹联军的骑兵交锋,不见其利,况且毕再遇和蔑古真皆勇武过人,手下兵马又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壮之士,金兵如何能敌?勉强斗了小半个时辰便已支持不住,将稽重马车尽弃于脑后,往南鼠窜而去。毕再遇与蔑古真领兵追了十多里,这才收兵回转。这一仗击溃了完颜襄的后队兵马,又将金兵的粮草稽重全部缴获,契丹及鞑靼军兵无不欢天喜地。
蔑古真传令就地扎营,毕再遇心中挂念龙驹河战况,便道:“蔑古真大哥,龙驹河战况胶着未下,兄弟有些不放心,趁着天色尚早,咱们还是回兵吧。”蔑古真却不以为意,大手一摆,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金狗子的援兵已被咱们打败,主力部队又被咱们团团围住,还怕他们会飞上天去不成?再说跟着咱们的弟兄们几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天又打了个大胜仗,正该休息一晚,好生庆贺一番才是。”毕再遇转头一望,见周围士卒面上满是渴望之意,便不再坚持,笑着点头道:“好罢。”
当晚,营地内燃起了熊熊篝火,鞑靼和契丹兵卒从金兵的稽重车辆里取出装载的白酒熏肉等物,围着火堆开怀大嚼,尽情畅饮。毕再遇无心饮酒,陪着蔑古真喝了几碗,便寻个借口起身离开,独自一个走到营外,默默地往南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