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沉默是被推门进来的空露打破的,她开门时还有些轻声,可打开门看到房间里的一切却愣在了原地,几秒后她走到了成瑾身边,看着床上的人蜷着身体缩在一旁,仿佛被欺负了一般。
她小声问:“她怎么会醒来?”
成瑾靠在一旁的柜子边,双手环在胸前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发呆,她的目光放空,微微抿着唇。
空露见状也闭上嘴,房间里再次沉浸在诡异的沉默中。
没多久涂之郁终于抬头,她看着面前站着的毫无动静的两人,忽然开口说:“能不能不要让空露吃掉它。”
空露听后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看了眼身边的人。
从涂之郁十岁开始,空露就跟着成瑾每个月见她一次,每个月喂她一次血,接着吃掉她的记忆。
可她不敢吃太多,毕竟她怕对涂之郁养成记忆飘散的惯性,所以她吃得不太多,几乎是吃一半吐一半,后来涂之郁大了一点,水七也被她叫了上来,她便和水七一起将那些画面变成一场梦,每月一次的一场梦。
空露转头看了眼还在发呆的成瑾,她见过她的这种状态,她沉浸在一件事中就是这样的状态,她不知道成瑾还需要多久,她只好在一旁等着。
然而她并没有等多久,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成瑾忽然把手给放下,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淡淡地说了句:“好。”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她没有把门带上,空露看着这一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房间此刻就只剩她们两个,她看着床上的人就走了过去。
这个小女生此刻看起来非常无助。
能不无助吗,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又要莫名其妙地接受这一切。
空露坐在床沿伸手想要摸摸这个小姑娘的头,可到半空中又停住。
空露收回手,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人说:“你有疑惑的话,可以问我。”
涂之郁听后小声回答:“问了你就会回答我吗?”
这个问题让空露一顿。
确实,没有成瑾的同意,她什么都不会做。
现在涂之郁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重,今晚能醒来其实也是正常的,但是成瑾大可以同以往一样把她的记忆吃了,空露不明白成瑾为什么不这么做,或许在成瑾的眼里,涂之郁需要接受更大的打击。
她看着涂之郁,眼里不免带着可怜。
涂之郁忽然抬起头来,靠着床边问:“所以,你们很早就认识我了对不对。”她转头看着空露,问:“为什么是我?我多大的时候?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吗?10岁?5岁?”
空露听着她的话有些戳心,她叹了口气,轻声回答:“涂之郁,你一出生就不平凡。”
涂之郁听后顿了顿。
原来是生来就注定的,所以她的身世是假的,养父母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忽然就这么笑了起来,笑的那么自然,她看着空露一脸天真的样子说:“谢谢你,但是我现在有点困了,我想睡觉。”
空露愣了愣,接着才恩了一声站了起来,见涂之郁躺了下去盖好被子。
她心里叹气,转身离开,可才走到一半却被叫住。
涂之郁在床那边说:“记得不能吃掉它。”
空露听后说了声好,这才出去并把门关好。
可涂之郁怎么能睡得着,她知道她现在的所有疑惑都得不到答案,她知道现在除了待在这儿她哪儿也去不了,她知道她必须要听成瑾的话,她忽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合同的那三条,原来这冥冥之中她会主动地做这些。
她记得水七曾告诉过她,成瑾身上有种叫做信的东西,这种气息会让人无条件相信她,就像是被洗脑似的,对她言听计从。她说,那些开讲座和促销传销的人身上也具备这种信,有些人是天生具备,有些人是暗地找了旁门左道买的,有些是撞到了散落在人间的信,就同运气一般。
成瑾的信是天生带的,在加上她做过的那些事,多多少少也得到一些。
这就是涂之郁当初明明怀疑一切,明明想要从这个思考个所以然,但后来却什么都没有做的原因。
成瑾的本事,让她自动排出了这一切。
真是,厉害得很啊。
涂之郁这么想着,在被窝里笑了一声。
成瑾为什么会是这个女人呢,她其实一直不抱有念想的,从前还幻想着会不会某天在街上看到一个相似的人,或许她会想是偷窥狂似的跟她一路,但她觉得自己并不会做什么。
可这个人确是成瑾。
她抠了抠自己的食指指腹,呼吸有些不顺畅,嘴里还残留着成瑾留下的血腥味,她伸出伸头在唇上舔了几下,这真的能禁七情六欲吗?
就像是成瑾一样。
可为什么她。
——
涂之郁第二天醒来时以为家里会没有人,可开门却看到客厅里不仅做的只有成瑾,还有空露和水七,虽然三个人没有说什么话,但看起来十分和谐。
她看了眼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心里吐槽,原来鬼也是要看电视的啊。
她穿着拖鞋走了出去,咳了咳表示自己的存在,首先看到了水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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