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旁边的紫荆呼声渐渐平稳,峥嵘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看着窗外的月亮,深深体会到什么叫每逢佳节倍思亲,峥嵘此时格外的想弹琴,心中的这股念想不舒缓开来,她今天一晚上怕是都睡不着了吧。
坐起身,理了理衣服,拎了串葡萄,悄悄进了李岱的房间,心念一动,就已经在日月潭里了。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一样的,这里也正值深夜,不同的是,外面的夜里难免有蛐蛐声,小动物发出的声音......而这里,太静了........
初七的月光还不是那么明亮,峥嵘也来过很多次了,拎着葡萄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望春亭。扶着裙摆轻轻坐在了石凳上,素手一抬,一阵悠扬的琴声就传了出来......
宋子洲拎着葡萄酒出现在望春亭的时候,一阵琴音传了出来,宋子洲自己都没有发现一抹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今夜这妮子还真是有些不同啊!
皮肤细润如温玉,丹唇不点而朱,一袭湖碧色的长裙,腰间系了靛色的束腰,微风拂过,头上的铃铛轻响,似是感觉到了宋子洲的视线,抬头冲宋子洲一笑,两眼如弯月,宋子洲的心跳都漏了两拍。
“宋子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峥嵘双手放在弦上,停了下来。
宋子洲这才仿佛被惊醒,假意咳嗽了两声,“这么晚了,你不也在!”
脸上的红晕这才逐渐褪去,坐在了峥嵘对面的石凳上,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心跳的怎么那么快?
峥嵘每次弹琴都被抓包也颇有些不好意思了,缩回小手,“哦,对了,谢谢你的帮忙,赵添很棒,把店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不知为何,宋子洲听她夸起别的男人,心里就有一丝不舒服,即使那个男人的年龄都足以当她爹了。“那就好......”
峥嵘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失落,想着他帮自己这么大忙,就关心的问了一声,“最近可是有什么事儿?”
宋子洲这些年来,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好不容易有朵解语花,他就跟竹筒倒豆子般的通通说了出来......
峥嵘站起身,曲膝行了个礼,“给王爷请安了。”
“起来吧!”被峥嵘这么一打岔,宋子洲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这么说,你也是想去边疆的,他们帮你达成了,不正是顺了你的意?”峥嵘觉得有些奇怪。
宋子洲拧着眉,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若是我自己达成的,我或许会开心,可这样我却不知他们有什么阴谋!”
有抬手给峥嵘也甄了一杯,“你尝尝,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味甜度数也低。”
峥嵘前世是喝过葡萄酒的,也就没有什么好新奇的,淡淡地“嗯”了一声,但这落在宋子洲眼里,却有觉得她小小年纪就这么稳重,还真是难得。
“你真是钻牛角尖了,你去了南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大可慢慢把他们收服,如若他们不从,你就培养自己的势力,怎么也比在京里忍气吞声的强!人的话语权可是和手中的权利挂钩的,不然你以为你舅舅凭什么让皇上那么忌惮?”
被峥嵘这么一说,宋子洲瞬间有种醍醐灌顶之感,是啊,只要去了南疆,可不就是天高任鸟飞了,管他什么阴谋阳谋,总要比在京中形势好!
“枉我饱读诗书这么多年,竟不如你一女子看的透,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双手拖着酒杯向前一送。
峥嵘看着一个九岁的小正太说着这么成熟的话,忍住笑意,也端起了酒杯,“干!”说罢,一饮而尽。
却不知宋子洲看着五岁的小姑娘,这么豪爽,眼睛也抽了抽,这葡萄酒是度数低,可也不是没度数好吧......
许是喝了些酒,峥嵘回去就沉沉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惊呼声吵醒,“峥嵘,你看!我乞到巧啦!”紫荆平素里温声细语的形象,一下子不见了,还伸出手推了推峥嵘。
峥嵘眯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就恭喜你了。”
紫荆也不在乎峥嵘敷衍的语气,“你的呢?快拿出来看看啊!”
峥嵘坐起身,从炕头拿下她的匣子,打了开来,“这么巧,我也乞到巧了。”
紫荆更是开心了,看着峥嵘真诚的说,“你以后一定会有一段好姻缘的!”
想到昨夜一起喝酒的某个人,峥嵘渐渐的脸有些红了,她在现代的二十年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是说她不美,只是家里管的严,说她毕业前不许谈恋爱,结果还没毕业呢,就穿来这儿了。
紫荆只当是女孩子家家的害羞,便也没有接着打趣她,“你快起来洗漱,饭马上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