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苏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了半天一夜时间,睁开眼的他只感觉到胸口沉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视线一垂,看见自己胸前枕着一个脑袋,正睡得香甜。
他微微气闷,放轻了呼吸,胸前的那人依旧随着自己呼吸,一起一伏,毫无转醒之意。
谭知无奈,只好先感受自己的情况。昨天他被那个教主剜开了胸前的肌肤,手一挥,撒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虫子在身上,不多时就因为体内血液流失,体力不支而昏迷了过去。现在,他除了微弱的痛感之外,并不能感觉到太大的苦楚。
……是因为他么?
谭知眼神复杂,盯着胸前的人的头顶,久久沉默不语。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只手动了动,随手一挥,搭在了谭知的肩头,人也无意识地扭了扭,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
“……”
谭知想要动动手,发现手腕被人紧紧抓着,动了的话,大约会惊醒身上的人,思考了片刻,谭知选择了保持不动。
身上躺着的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睡得睁不开眼。完全没有警觉感。
又过了一会儿,胸前的头一动,柔软的头发蹭到了谭知的下巴,下颌被一个利器划出了一道浅粉的印子,引得谭知皱了皱眉。
是簪子。
长长的发绾成了髻,上面凌乱地插着几根发簪,但看头发,还以为是个妙龄女子,但是……
谭知歪了下头,斜了斜眼,明显看到身上躺着的人大片肌肤□□在外,身体大面积重合,也让他能感觉到……身上躺着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谭知陷入了沉思。
突然,身上的人浑身一僵,胸前的头以一种极慢地速度侧了侧,向上一看,江赞月那张几乎雌雄莫辩的脸,暴露出来。
谭知听到了身上的人抽了一口气,咬着牙小声道:“……你收起来!”
谭知听懂了江赞月的话,沉默了会儿,道:“不是我能控制的。”
江赞月几乎是狼狈地双手撑在谭知的两侧,悬空了身体向旁边一滚,缩到床榻里侧后,揉了揉眼,抱怨道:“吓死了,我睡得正好,硬是被你顶醒了!谭大侠,你不觉着需要一个解释么!”
身上的重量一轻,谭知失去了那种沉重感,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轻了不少,轻到有些不适应。身边这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还在抱怨他,谭知默默侧了侧身,面对着江赞月,坦然道:“需要解释?”
对方理所应当的表情气得江赞月一噎。昨天明明差点失血过多而亡的家伙,今天一大早的,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果然不该给他吃那个保命丹,简直浪费!
身侧的江赞月身上还穿着少年体型的女装,只是衣裙几乎都崩开了,布料碎成片,搭在他的身上。
谭知手比大脑快,等伸出了手已经乘江赞月不备,从对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火热的触感后,轻声道:“……果然是因为你。”
江赞月被摸的浑身起皮,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听到谭知的话,他还傻乎乎追问道:“什么因为我?”
对上对方沉甸甸的眼神,江赞月瞬间懂了,嘴角抽了抽,颓然道:“谭大侠,你能稍微……有点危机感么!昨天你差点死了好么!现在还有心情……咳……”
谭知现在体内已经能感觉到内力的回升,运了运气,虽然还只有一成,倒也聊胜于无。
听见江赞月的话,谭知顿了顿,道:“不是谭大侠。”
“嗯?”江赞月摸不着头脑。
谭知想了想道:“夫君,或者阿知。”
江赞月黑着脸,拒绝道:“谭大侠,我说……”
谭知拒绝听江赞月说话,微微闭上了眼。
不叫还不理人?江赞月几乎要吐血,谭大侠你太任性了吧?
无可奈何,江赞月忍气吞声道:“……阿知。”
“嗯,”谭知睁开了眼,很快回复道,“你说。”
江赞月:“……”
好,我忍。
“你是被带去……见教主了?”江赞月问道。
谭知颔首:“是。”
江赞月坐直了身体,问道:“你可记得他当时有说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你下虫蛊,而且还是刚刚好我能解开的。”
谭知想了想,也坐直了身体,曲着腿,回顾了下昨天被带去见教主的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找了找重点,言简意赅得把具体情况传递给了江赞月。
江赞月的重点是在于江失语说的那句话。他有些奇怪,道:“什么叫做给加点东西……你的身上被下了虫蛊,为什么是给我……”
江赞月脸上微微一变,轻声道:“坏了!”
谭知看着江赞月,一言不发。
江赞月苦笑了下,道:“可能……他已经有所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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