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唇部捕捉到了一阵滑腻、冰凉又充满弹性的触感,佟凛的心里升起了一轮圆月,冰冷的银色光辉淡淡的洒了下来,落在心底的池水中,荡起一层层银色的涟漪。
这一刻他沧桑的心突然剥去了坚硬的外壳,脆弱而又柔软,每一层涟漪的沟壑里都是心脏的褶皱,填满了细细密密的酥麻骚痒。他想顺着嘴唇下这细腻柔滑的皮肤一路向北吻过去,尽情的舔舐品尝那冷冽清甜的滋味,唯有如此,才能熄灭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
纳休斯面无波澜的注视着神情痴迷虔诚的少年,唯有不断抽跳的额角昭示着他内心的惊愕和怒意。他抽回手臂,冷冰冰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佟凛克制着情绪才没让自己的表情碎掉,他有生以来都没有做出过这种失态的行为。他僵硬的收回手,用手背蹭了蹭嘴唇,将刚才那种微妙痴狂的心思抹杀得干干净净后,十分从容淡定道:“对不起,我饿了,没忍住。”
纳休斯冷笑道:“难道你是屠狼部落的人?”
屠狼部落人口稀少,脑残好战,最令人发指的是,这个部族有食人的习俗。
佟凛索性顺着他道:“没错,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吃人了,但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所以……”
他面瘫着脸,心里咬牙切齿,特别想抽自己两巴掌。这个壳子也许是刚死的缘故,自我意识太强了,对纳休斯似乎有着一种执迷不悟的疯狂,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空气中拼命的捕捉着他的气息,只要他稍一靠近,这壳子就如被磁石吸引的铁块贴上去。
再这么下去,佟凛不敢相信自己还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饶是如此,佟凛依旧坦然的迎向纳休斯怀疑的目光。二人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之际,后面的少年们发出了惊叫声,他们这才想起黑暗中传出的动静。
只见对面的阴影中爬出一个东西,仔细看过才辨出那似乎是个人,但他爬行的姿态又十分扭曲怪异,像是没有肢节的虫子一样在地上磨蹭着蠕动。
面对这诡异的情形,没有人敢贸然上前查看。佟凛低声问了句“有没有生火的工具”,立刻有几个少年从身上翻出火石火绒,又从地上找到了一根前端已经烧焦的木棒。一名少年从缠腰布上撕下布条缠在木棒上点着火,四周立刻被火光映亮了。
那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与其说是在爬动,不如说是在抖动。他背上插着一把双头刀,黑色手柄的两端是墨绿色的弯刀,大概是当地某种特殊的材质,看起来十分锋利。
地上的人可能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会在地上抖来抖去。有人认出这把刀,属于之前进入虫巢的十几个少年中某一个人的。
佟凛心说总算有武器了,虽然造型很奇特,但总比那把破匕首要强上千百倍。
他正要上前去拔刀,顺便看看那个人的伤势,纳休斯出声提醒道:“你仔细看他的身体。”
佟凛的注意力一直被双头刀吸引,这时才留意到地上那人光裸的脊背,皮肤下面鼓起一个个圆形的肿块,并且不停的滚动。
正是这些动来动去的鼓包让他的身体抖动不已,不用想也知道他皮肤下面那些爬来爬去的东西是什么。更早发现这种情况的几个少年已经吐了,后面响起了一阵干呕的声音。
佟凛拿过火把,走上前去将那早已被虫蛀死透的人点着,将他后背上插着的双头刀拔了下来。他没有用过这样的奇特造型的冷兵器,在手中挥动了几下才找到点感觉。
硬甲虫不堪火焰的炙烤,疯狂挣扎着从尸体里钻出,有几只侥幸及时逃出钻入地下跑了,其余的都连同尸体被焚烧,垂死挣扎着发出阵阵虫类的嘶鸣。
跳动的火光映在少年们苍白的脸上,将他们的恐慌、疲惫照得一览无余,骨子里对虫族的畏惧令他们丧失了勇气和希望。本以为前途未卜,现在看到这种恐怖的情形他们十分确定,自己恐怕是无法逃出生天了。
这么一想,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沙子吸走了,有人瘫坐在地,有人低声啜泣,还有的开始自暴自弃的咒骂月神和他的大祭司纳伊索斯。
在这一片哭骂交加的混乱声中,纳休斯出奇的平静,凝视着窜起的火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难以揣测出他此刻的心思。
佟凛盯着纳休斯迷人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抓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把头扭开,再看下去他怀疑自己就要扑上去抱着对方狂吻了。
他没有去管那些怨天尤人的少年,径直穿过他们朝虫室外走去。高大少年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神情呆滞的说:“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出去吗?”
佟凛没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有没有希望,还得看你有多想活下去。反正坐在这里哭是救不了你自己的。”
少年仰头看着他,怔愣片刻,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小腿的疼痛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但他咬牙坚持着跳到佟凛身边,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的说:“我跟你一起走。”
话音未落,高大少年突然又栽倒在地,连佟凛都站立不稳的晃了一下。
“往后退!”佟凛的神经一下绷起来,紧握住刀柄,示意众少年们赶紧退到虫室中。
脚下震动的幅度绝不是一只鹅卵石般大小的硬甲虫能引起的。果然片刻之后,从地面钻出一个庞大的身躯,简直像一个小型的装甲车,覆盖在身上的黑色硬甲乌黑发亮,一对如钳子般的虫螯十分锋锐。
高大少年面无血色的向后蹭去,其他少年也仓惶散开,随身带了武器的都抽出来紧握在手中,但一个个的手都抖如筛糠,根本就毫无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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