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眼前仿佛亮起一道光,她开始试图自救。被紧紧地蜷缩在箱子里的她手和脚都动弹不得,最终她艰难地一头撞击在了箱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外面的交谈声仿佛忽然安静了一瞬间。
忍住了头晕目眩的感觉,阿音又撞了一下。这下撞得颇重,眼前都冒起了金星。
但是显然是很有用处的,不一会儿,就有人上前来打开了箱子,外面的阳光与新鲜空气一同涌了进来。
阿音被疼的泪眼汪汪地睁开眼,却只能看到眼前的箱壁,耳边却听到有人一声轻笑:“真是运气。”说完,就有人上前伸手,将她从箱子提了出来。
阿音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只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冷淡地说:“报上名来。”
恶心欲吐的感觉再一次浮了上来,阿音艰难地答道:“阿音。”
“啧,”那人这样表达着自己的不屑,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一些,将她放了下来,“你的运气倒是不错。”
眼眶中聚集的眼泪消散之后,阿音低头看到躺在地上的车夫,被好几个兵丁压制着,脸贴在地上,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着。
“回程。”将阿音提溜出来的男人冷淡地说着,顺手一捞,就将阿音捞了起来,甩在了旁边的马背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一行人疾驰而去。
阿音别扭地被丢在了马背上,肚子被顶着,恶心欲吐的感觉更甚,终于在奔驰了一段时间之后,实在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毫无疑问地溅了那男人一脚。
不用抬头,阿音都能感觉到那人周身的气势变得格外凌厉而可怕,让她愧疚之余,也生出惧怕之意来。
狠狠地骂了一句,男人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到了地方之后,才一抬手将她丢了下去,边上早早地等候在那里的女侍接住了她。等阿音站稳脚步,抬眼去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冷峻的背影。
身边走过的人无一不用敬佩又可惜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底的不安翻滚起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这里似乎是什么人的居所,却显得格外空旷。这种空旷并不源自地方本身,而是源自屋子里的摆设,冷淡而板正,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在这个朝代来说,这样的房子算得上简陋。
阿音被女侍带到其中一间房里,取了水过来梳洗过后,手上与脚上被绳子磨出来的伤口被上了药,一瞬间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轻“嘶”一声。给她上药的女侍却什么都没有说,连动作都没有因为她的疼痛而变得轻一点。
事实上,从她被带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人和她说过话。唯有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身上闪动着,让她心中格外的不安。
“这里,是哪里?”上好药之后,她这样轻轻地问了一声,“你们,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上药的女侍轻快地将东西收拾好就出去了,留了一个人在门口守着,似乎是防备她逃走,又似乎是担心她有什么需要的。
阿音苦闷地低头看伤口。疼痛感已经渐渐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感觉。
枯坐好一阵之后,有人端了饭食过来摆在桌上,依旧是一言不发地离开。肚子确实饿了,而方才的不安也加剧了这种饥饿的感觉。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惶恐让她不敢上前,也不敢动筷。
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与方才不同的脚步声,比方才那些来去都轻手轻脚的人重得多。阿音甚至能从脚步声中听出来,来的人必定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男人。
然后,她看到了被自己吐了一脚的黑衣男人。
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他的靴子,俨然已经换过了。不合时宜地松了一口气,抬眼就看见男人沉着脸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这种时候,她反而异乎寻常地冷静了下来。
起身行礼:“阿音见过这位大人。”随后,她听到一声嗤笑。没有抬头,也能想象男人脸上的表情,她干脆也就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坐吧,”男人终于发了话,声音冷淡清冽,“殿下因为你,已经熬了好长时间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阿音心中一定,轻声问:“殿下……还好吗?”
熬了好长时间这种话,听起来就充满了不安的意味。对方平静地说:“无事。”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恶意。
很快,她的感觉就得到了验证。
“你对殿下的影响太大了,”男人说,“这样的人留在殿下身边,很危险。”
“也许趁机将你干掉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