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青阳见她迟迟不说话,开口说:“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一生中总会遇到很多意外之事,事已至此,你就不必难过了。譬如我,也不是生来就是这样……虽然没有了双手,再不能练武使剑了,但我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情,闲暇的时候四处走走逛逛,又何尝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
苏挽月什么都没说,只是长叹了一声,仰头看着那个隐隐透出光亮、却被瀑布流水封住的洞口,心里暗自盘算着该怎么上去。
司寇青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温柔地道:“这道瀑布水流冲击力太大,不知道你武功底子如何,我先上去安排一下,然后再来接你。”
苏挽月看着司寇青阳向明亮处飞奔过去,仿佛只在一瞬间,她的身影迅速窜进了那一道水帘之内,倏忽消失不见。
偌大的溶洞内,此刻只剩下苏挽月一个人。
借着洞口传来的亮光,她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半敞的石窟,除了放置点心食物的那张石桌之外,还有有一张干净的石床和一个石案,石案上放着一个烛台,烛台旁搁置着一柄细小的桃木剑和几本线装古籍。
苏挽月走到石案旁边,吹去古籍封面上的浮尘,拿了一本在手里,刚翻开第一页,就发现这是一本万年历。万年历上有些日期被墨笔划上了圈圈点点,最近的一个圈点标注着的时间是:“庚子,甲丑。 ”
苏挽月心里默默地按历法推算了一遍,庚子,甲丑,这两个干支纪年所指的年份,应该是大明正德四年。
据历史记载,明孝宗朱佑樘与张皇后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就是正德皇帝明武宗朱厚照。这位明朝皇帝朱厚照的名头实在太响了,苏挽月知道他的故事,最有名的当然是他在梅龙镇和当垆卖酒的李凤姐之间那一段“游龙戏凤”的风流戏码了。在后世很多人眼里,明武宗朱厚照貌似是一个十分昏庸混蛋的皇帝,难道她这一次穿越到了他所统治的历史时期之中?
可是,从明朝成化二十二年公元1486年,到明朝正德四年公元1509年,中间整整相隔了二十四个年头啊!
如果朱厚照已经登基称帝,那么他的父亲朱佑樘显然已经驾崩不在人世了!
苏挽月捧着那本万年历,僵硬地站在石案旁边,既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脑子一时之间快要短路了。
仿佛就在昨天,她还在明朝成化二十二年的春天,在皇城北京的观星楼内当钦天监,与朱佑樘、蓝枭、牟斌等人相识共处,然而就在此刻,他们这些人已经全部变成了“古人”,统统化为了一杯黄土。
看样子,那个妖僧继晓所说的一点不错,钻戒内潜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她掌控不了时空钻戒的规律和秘密,就只能任由那一只或两只神奇的时空钻戒带着她一次又一次地“乱穿”,它们想带着她往哪里穿,她就必须跟着它们往哪里穿。而且,它们带着她“穿越”一次,她就必须跟着“变身”一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将一切从头来过,就像生死轮回一样。
苏挽月想到这里,简直快要吐血三升。
不知什么时候,司寇青阳又从水帘中飞窜了出来。
她的长发上沾染着不少水珠,柔软如绸缎的衣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水痕,看来这身衣服应该是特殊材料所制。
司寇青阳见苏挽月痴痴傻傻地捧着那本万年历,说道:“别看书了,跟我走吧。”
苏挽月从思忖中惊醒过来,赶紧丢下了那本万年历,匆匆忙忙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大明正德四年吗?”
司寇青阳很同情地看着她,叹息了一声说:“你一定是被之前的大火吓坏了,竟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今年是成化二十三年,哪有什么‘正德四年’?大明皇帝什么时候改过这个年号?”
——成化二十三年?
苏挽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差点没被吓到,原来那本万年历上所划的最后那个圈圈并不是现在的时间,如果今年是明朝成化二十三年,那么距离她离开观星楼的历史时间点,只有一年的差距而已。对她来说,这一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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