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充满了她湿滑的洞口,一下一下,再听着她的吟喔,人在某个时刻,会忘了所有情感和伦理,只去追求身体上极致的快感。
“一个不够。”独孤十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咬着朱佑樘耳朵说了一句,再在他脖子上,吸出了一个血红的印子,像玫瑰花瓣一样。这是她每次必须要做的事情,烙上个小小的印子,让他的那些妃嫔都明白,谁才是现在最受宠的。
朱佑樘没有拒绝,任由独孤十二的举动。怎么说呢,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纵容一个人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如当年的苏挽月。
他要忘了苏挽月,彻彻底底。抱着独孤十二的时候,朱佑樘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她的,而后抱着的人一阵战栗,呻吟的声音在那一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缠在朱佑樘腰上的腿也骤然用力了许多,背脊挺得笔直。
朱佑樘摸的她腰,望着她余韵未退的嫣红的脸,无比冷静在冲撞几下,直到把身体内炙热的一部分释放到她体内。有些悲哀,因为朱佑樘知道自己那是欲望,就算欲望到达巅峰得意释放的时候,他的思维也是清醒无比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他失神片刻了。
“累么?”朱佑樘压在独孤十二肩头,问了一句。
独孤十二反手抱着朱佑樘的背,半晌没有说话,沉吟了半晌,忽而问了一句,“皇上,你喜欢我么?”
“也许吧。”朱佑樘认真思考了几秒。
“连喜欢都不确定,那我就不必问爱不爱了……”冷笑了下,有些讥讽的意味,“皇上,你是不是只喜欢过苏挽月一人?”
这三个字被毫无隐瞒说出来的时候,朱佑樘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被炸聋了,望着独孤十二的眼神很冰冷,而后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起身整理衣服,“你为什么敢提她?”
“无所谓咯,所有的人都不提,我就要做最特别的。”独孤十二翻了个身,侧卧在床上,望着朱佑樘整理他几乎没怎么乱的白衫,系上了腰带,拉了下歪斜的衣襟,他永远是毫无缺点的样子,完美如神邸。反倒是自己,赤身裸体相当淫荡。
回想起来的话,独孤十二发现,朱佑樘同自己行房事,好像从来没有脱过衣服,不知道他同那些新近的妃嫔,是不是也有这个习惯。
朱佑樘回头看了独孤十二一眼,眼神不算冰冷,只是很漠然,对于她讨论那种话题的漠然。而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走了。独孤十二依旧斜倚在床榻上,嘴角挂着很浅的一抹笑,像是在笑别人,也像是在笑自己。
从浴池出来,外头刘公公在那候着,朱佑樘什么话也没吩咐,往乾清宫走过去。这段路积了白白的一层雪,但甬道中央被扫得很干净,皂靴踩过冰冷的地面,有丝寂寞的感觉。
“皇上,有陕西传过来的加急信。”刘公公跟在后头好一阵,才瞅准了朱佑樘脸上比较好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立马停下脚步,朱佑樘侧目望着这个服侍自己二十几年的人,沉声问了句,“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今早,早朝以后,刘大人急急忙忙亲自送过来的。”刘公公站在旁边的雪里,低着头双手递出个密封好的信。
“为什么不早说?”没有伸手接,朱佑樘只是冷冷再问了句。
“皇上恕罪!老奴见皇上同十二姑娘在一起,不敢打扰。”刘公公一下子就跪了下去,磕了个响头,生怕迁怒到自己。朱佑樘的性情越来越阴晴不定,已经越来越难有人,能琢磨出来他的喜好。
有没有对特别重视的东西也心不在焉,而对可有可无的人或事,却万般看重?如果有的话,就是朱佑樘。他在皇位上越久,就越让人看不透,这是项生存法则,没有人知道你弱点的话,就有必胜的把握。
朱佑樘垂眸,看着一声一声在磕头的老人,有些无动于衷的感触。伸手拿过刘公公手里头的信,低声道了一句,“起来吧。”刘公公应声唯唯诺诺起身的时候,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但连擦一下也不敢。
撕开信封,展开来里头的信件,朱佑樘冷眼扫了一遍,唇角的笑,愈加冰冷,“她是只凤凰,凤凰再落魄,也变不成草鸡。”嘴角边的笑凝固起来,寒若冰霜的一张脸,很是冷酷。
刘公公自然不敢答话,躬身站在一边。
“吩咐下去,以后这种事,不必特意来告诉朕。”随手把那封信扔过去给刘公公,起风了,风吹起了朱佑樘手里的那张纸,像片树叶一样被卷走。
那封加急信里头,说的是杨宁清不顾阻力把苏挽月调到了固原,短短几个月内,已经由普通兵卒晋升为都指挥使司副断事,杨宁清摆明了护短,不愿意苏挽月受苦,就算背上了徇私枉法的名声,也要把苏挽月提拔上来。
虽说有贵人相助,但苏挽月厉害之处,就在于她有机会也有本事。朱佑樘评点的一点错都没有,她就是只凤凰,被拔了羽毛压在石头底下,也改变不了她本来拥有的秉性,一旦羽翼丰满,就能够再飞起来。
朱佑樘不是不愿意管这件事,是真心觉得没必要去插手。
杨宁清对苏挽月,可谓是一往情深,中间几年不见,仍是能为她查遍辽东所有军营,又能亲自去榆林,他是个能出将入相的人才,自然有其自己的分寸掌握。而对于苏挽月,朱佑樘就是笃定,那个人不会危及到自己,他太了解苏挽月的性格了,受伤只会默默一个人跑远,她不会去报复别人。
一拂袖,朱佑樘转过身走了,他的背影,在雪天的紫禁城里,一如既往的孤傲。这是个他能翻掌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整个天下掌控不了的东西,没有几样。但就是这么个人,越来越沉默,在百姓传言仁孝治国的明君,要画出那样一副皮囊,朱佑樘已经牺牲太多。
快到午时了,意思是要上午朝了。距离朱佑樘回复金殿议事制度,又坚持早午两朝,已经过去快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的坚持,他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志力,也有着千古难寻的勇气和魄力。
他要大明朝重新兴盛起来,他要西南少数民族安定,他要西北蒙古族永远不敢南下肆掠。他构建起来的这个盛世,必然如同他下令复建和扩建的万里长城一样,被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