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患。
这场战役中,明军步步为营,修筑宽河、会州、富峪、大宁四座城,用以存积粮草,当作根据地,随后大军直趋金山。明军压境,纳哈出深感不安。这时明军派来了使者,劝他投降,不久纳哈出的部将全国公观童归降了明朝。经过一番犹豫动摇,最后纳哈出投降了,二十万部众除一些逃散的之外,都作了俘虏,其中仅官员将校就有三干三百多人。
纳哈出被封为海西侯,纳哈出的举众投降,使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蓝玉征讨下一个更主要的目标——脱古思帖木儿。这一仗,被认为是决定性的一仗。肃清沙漠,在此一举。
是年三月,蓝玉率师十五万北进,来到贝尔湖附近,距离脱古思帖木儿汗帐不过百余里路程。脱古思帖木儿以为明军与纳哈出作战不久,粮草匮乏,不会深入北方再战,没有作迎敌的准备。而明军前锋奔袭他的大营之时,恰好风沙弥天,几十步外不见人。明朝兵马突然出现,脱古思帖木儿根本不能作有效的抵抗,太尉蛮子仓促上阵,很快战败被杀。脱古思帖木儿带着太子天保奴、知院捏怯来、丞相失烈门等数十人逃往和林方向。
这一次战役,脱古思帖木儿的次子地保奴、嫔妃公主一百二十三人、官员三千余、人口七万七千多、马驼牛羊十五万多头,以及大量印章、图书、兵器、车辆,都被明军俘获。脱古思帖木儿一行逃亡途中,在土剌河遇到也速迭儿。他和太子天保奴一起被也速迭儿杀死,捏怯来、失烈门逃去,南下投降了明朝。
这场战役,是至今为止,北元贵族遭到的最大失败。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们或许还有着重振势力入主中原的希望,那么这个希望到这时就完全破灭了。自脱古思帖木儿死,蒙古内部开始陷入连绵不断的内讧之中,其间虽然有过几次统一,但对明朝始终未能构成倾覆性的威胁。北元一明朝的南北对峙,从脱古思帖木儿败亡之后成为定局明朝的北方设置。
明朝在二十多年间,对北元进行了一系列军事征讨,取得了很大的胜利。然而朝廷上下也知道,这离彻底消灭蒙古势力还差得很远。蒙古的军事力量虽然在元朝后期一度衰败,但是一旦回归草原,蒙古人很快就恢复了昔日剽悍勇武的素质再次表现出吃苦耐劳、能征惯战的气魄。同时,明朝大军尽管三五次深入北方作战,可是由于后勤、生活习惯诸方面原因,并不能永久占据草原地区。
北元蒙古终始是明王朝的巨大威胁。终明之世,边防甚重。
为了保障北方边境的安全,明朝在能够控制的蒙古地区和蒙明边境建立了许多设置。设立卫所。这类卫所以降附明朝的首领为都督、都指挥使、指挥使、千户、百户、镇抚等官职,自己管理内部事务定期向明廷朝贡。蒙古地区最著名的是泰宁卫,初以辽王阿札失里为指挥使;福余卫,以海撒男答奚为指挥同知;朵颜卫,初以脱鲁察儿为指挥同知。泰宁、福余、朵颜三卫统称朵颜三卫,这三卫一直是明朝东北边防的一道屏障。
在三卫的的西北面还曾设立斡难卫、坚河卫、海剌千户、哈剌孩卫等,但这些卫所在设立后不久都消亡了。在呼和浩特、集宁地区一度设立官山、失宝赤、五花城、斡鲁忽奴、燕只、瓮吉剌等千户所,但随着蒙古势力的逐渐南下,这些千户所也很快消亡了。
另外,从鸭绿江起,沿着昌图,辽河下游、黑山、义县、山海关一线,修筑了壕垣。东从山海关起,西至嘉峪关,经过十八次大兴土石,修筑了长城,称为边墙,其中宣化、大同之南还修筑了内长城,称为次边,这就是后来称作的万里长城。这些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而修筑的长城和壕垣,基本上都是为了防御蒙古骑兵的南下。
沿长城壕垣也设置重镇,派驻重兵。到了朱佑樘的时代,已经先后设置了九个重镇统领前线军士,这九个重镇统称九边镇,即: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山西镇、榆林镇、宁夏镇、固原镇、甘肃镇。各镇都有总兵官、巡抚,数镇之上还有总督。这些封疆大吏统领的兵力,多时达百万,少时也有几十万,约占全国兵力的三分之二。如此众多的兵力,当然基本上也是为了阻止剽悍的蒙古骑兵。
而杨宁清统领陕西、宁夏、甘肃三省,权力在各镇总兵之上,统领西北近百万兵力。以他的能力,要灭掉火筛的三万南掠敌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头疼的是,始终没有治本的方式对付蒙古族,你可以胜他们千次百次,但无法让他们招降,也无法让他们灭族,所以像是阵痛一样,过个几年又会扰乱边境。
这次战争已经相持五日,由于葛逻禄部趁机投靠明朝,同明军一起夹击火筛。火筛大军败绩,士卒大部死亡,只有数千人逃脱。只是打着火筛帅旗的几路军队里,一直没有发现他本人。正因为这个原因,杨宁清一直严阵以待,不肯有丝毫掉以轻心。
势危之时,副将张倫劝杨宁清趁胜追击,直指漠北,像趁势头正劲的时候一举攻下北元,完成明朝数百年来的大患。但杨宁清觉得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况且百来年没有成功的事情,越是唾手可得的机会,越是要小心。蒙古人骁勇善战,不会轻易就被征服。
宁夏镇被击溃的蒙古兵往西逃窜,甘肃镇的守军镇守西北方位,以求和杨宁清的大军将这一万多的蒙古兵彻底绞杀。大网已经布下,火筛此次的军事举动,看似已经得不偿失,被围剿也只是时间问题。急行军是件极为考察耐力的事情,苏挽月耐力一直不错,但是比起那些职业的士卒来说,她毕竟是女子,也毕竟有伤在身,几日来紧绷的环境,让她苦不堪言。得知要立马动身前往甘肃镇的时候,她坐在军帐中有些觉得前路遥遥无期。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我待会就收拾。”挥挥手,让前来禀报的士卒退了出去。微微敛了思绪,定了定心神,就开始犯愁自己越来越疼的右手。
若是事情繁杂的话,倒是没有精力去管胳膊上的伤,分散了注意力的办法一直很好。但这次好像身体不再像以前一样妥协了,苏挽月并没有告诉杨宁清自己的情况,对方军务缠身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