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容清源似乎没看出霍祖恒的试探,他朗笑道。“回陛下,正是如此!这次多亏了二殿下!……这味伤药已给父亲服用,想必父亲日后定鞠躬尽瘁,报效金鹜!为陛下排忧解难!——”
霍祖恒被噎得一愣,没想到对方压根儿不识相,言语间丝毫没有提及长生药一事,他有些不愉。“那你此番前来……”
“小民前来一是自惭形秽,被殿下崇慕父君之情感慨,二是心中不安,不得不为殿下解释一二。”
“哦?”霍祖恒挑眉,愿闻其详。
容清源一副“脸色灰败、苦涩”的模样,他朝霍祖恒神色戚戚道。“陛下可误会了,小民与二殿下连夜快马加鞭归来,二殿下并未在容府多加逗留便回宫探望陛下,然而久久流连于大殿外不敢入,实乃近人情怯……二殿下得知您近日以来身体不适,百般忧虑,苦于没有及时侍奉陛下左右,尽亲子之责,便主动跪于大殿外,二殿下不善言辞,一颗敬慕陛下的赤子之心令小民感动不已又惭愧不已。”
霍祖恒又是被一噎,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霍明铮,没从对方面上看出任何“至诚至孝”的踪迹,他悻悻地望着容清源,被容清源口中那个“感天动地”的儿子恶心得不行。
容清源难得有些“愚钝”地没有感受到霍祖恒的反感,他自顾自道:“陛下,小民自然不是专程来呈表敬佩之情的,实不相瞒……小民得知殿下跪了一天一夜的消息后,心中极为‘不安’,这才慌张进宫,跪于殿下身边,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说。”
霍祖恒微动的手指一滞,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容清源,哑声道。“……容小子又有什么不安的?”
“在清源说之前,还请陛下恕罪!——”容清源“战战兢兢”跪下,一旁的霍明铮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又想起容清源的嘱咐,只得闭口不言,拼命忍耐。
感觉容清源的话将会暴露自己最想得知的秘密,霍祖恒舔了舔干燥的唇,“但说无妨。”
容清源指了指霍明铮。“小民跪于殿下身边时,殿下问了小民一句话,‘何为长生之药,若是能为父皇取来多好’……”
霍祖恒屏住呼吸。
“小民当时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可二殿下哪里知道什么长生药,也不知他是为何说出这个消息……此次虽然是二殿下护送小民去西阴山,但拿药的是小民,进谷的也是小民……”
霍祖恒难得失态地抓起地上的容清源,对方一张脸有些苍白,看上去吓得不轻,霍祖恒见此便多了三分轻视。“你的意思是……”
“陛下恕罪,真正知道长生秘药的人是小民……”容清源被霍祖恒抓着,看上去“极为怯弱,瑟瑟发抖”。
“大胆容清源,既然知道此等秘事,为何不早些容禀,是何居心?——”
霍明铮脸色一变,容清源知不知道秘药他最为清楚不过,见霍祖恒出手不知轻重,他下意识想要救下容清源,然而对方一句话,让霍明铮愣在原地。
“陛下,这……原本小民想闷在心中,绝口不提的……可是见二殿下代我受过,过意不去……陛下,小民之所以一直不说此法,实在是这个法子太过无情狠厉……”
容清源看上去有些“惊惶”,然而语气却意外地平缓。
“这长生药一共三颗,须得伴随药引而入,而那药引,便是求长生之人至亲至爱之子的心头血肉啊……这药方大逆不道,小民……小民怎么敢进献啊……”
霍祖恒手一松,容清源一把摔倒在地,他一副受惊的样子,趁霍祖恒失神时,朝霍明铮眨了眨眼睛。
“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