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背上的伤势。嵌着玻璃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就是别处带着血迹的地方也看不出破口,周防抬手拭去其中一处血迹,还带着点温热,显然受伤没多久。
“我去拿急救箱。”周防直起身,但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拉住了。
辻子用力拽着他的裤子,有那么一瞬间,周防都怀疑他只要跨出去一步裤子就会有被拉下来的危险。
好在辻子松开了手,轻笑着说道:“不用了,裹块布直接拔吧。不要紧的,就算不处理也会好的。”
周防皱着眉半信半疑,但很快他就知道“什么叫不处理也会好的”的意思了。
当他将最后一块玻璃碎片□□,最初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被布条按着的伤口都没在流血,做过简单的擦拭后,整个背部几乎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光洁的宛如新生。
这样的自愈能力若说是超能力,也不是没可能,但集那么多能力于一身就显得不怎么真实了。
但不管面前的人是什么,周防毕竟不会多问,一如他不会过问她为什么大半夜出去一样——不是怕麻烦,只是单纯地不想做出一些过分刺探的事。
将最后一滴血从她背上抹去,周防丢了手中的白布,呼出口气:“好了。”
他一说完,辻子明显放松了身体,就连绷紧的背部肌肉都彻底舒展了开来。
“我就说了吧,很快就会好的。”她回头笑了下,尽管没有痛楚残留的感觉令她觉得像是彻底复活了,但到底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又疼了这么长时间,精力的耗损不是一星半点,一旦意识到什么危险都没有了,人跟着就没什么精神。
辻子站起来的时候又看了眼周防,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上楼,也没有要处理脚边那堆染血的布条的打算。辻子懒得猜测他究竟有什么打算,绕过他径直到了沙发边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用了许久未用的能力,身体有些疲乏,辻子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躺到了沙发上。
她横躺着,但蜷缩的身子只霸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不多时,头枕的沙发凹陷了下去。她睁开眼睛,努力仰头看去,就见周防双脚岔开地坐在沙发上。他并未看她,但温热的大大的手掌却盖在她的脑袋上,用低沉的如同催眠曲一般地声音说道:“累了就睡吧。”
辻子愣了下,回过神来就突然有些想笑。而事实她也的确“噗哩”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抓住周防盖在她头顶上的大手,慢悠悠地笑道:“我不是安娜,所以不用像对女儿一样对我啊,周防少年。”
最后的称呼她说得尤其慢,周防拧了拧眉,不喜欢听她称呼“少年”二字,下意识就接道,“尊,就行了。”
“哦,”或许是太累了,辻子表现地尤其乖巧,“呵呵”笑了两声,才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道了声安。
“晚安,尊。”
周防看着秒睡的人,眉头却没松开过。
因为时间还早,甚至连太阳都没露出头来,周防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也闭上了眼睛。往日里,他常常被噩梦纠缠,但这两天借由戒指的力量,有关被毁灭的镇目町的梦终于没再出现,所以当他深知身处梦中,看到从天砸下一块大石头时,不免有些惊讶。
砸下的大石头最终砸到了他腿上,周防只觉得左手边的大腿又酸又麻,挣扎着睁开眼睛,垂眸就看到大腿上正枕着个脑袋。
不知何时,原本蜷曲着身子躺在边上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将头枕到了他腿上,似乎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或许是这画面太过温暖了,周防刚还因做噩梦有些绷紧的面部稍稍放松了几分,不过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一只手却突兀地在他眼皮底下戳了戳辻子的脸颊。
“唉?king醒了啊。”手的主人发出惊奇的声音,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停下作恶的手。他又戳了戳辻子的脸颊,一边戳一边笑着问道,“king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嗯?”周防发出疑惑的语气声。
“难道不是吗?夕子的衣服都破成这样了呢。”十束终于停下作恶的手,指了指正对他的辻子的背部,继续以玩笑的口吻说着。
周防顺势看一眼,被剪开的黑色短衫已经起不了什么遮蔽作用,就这么暴露出她白皙的背部。
“这次,king是不是有些太过在意了?”十束缓缓说道,明亮的眸子就像是偷窥到了秘密的孩童,带着笑纯然地望着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