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哪!王爷要说话!”
郑亲王府一大早也热闹了起来,郑亲王乌尔恭阿一年前得了怪病,一直在床上躺着起不来,病了几个月,连话也不能说了。太医院的太医、各省进京的名医、草原大漠来的巫医,包括江湖上打幡叫卖的游医都看过,结果都诊断不出病因,最后还是一位久阅医书的翰林院编修说出郑亲王的病症所在。
那位翰林说这病叫做“断头疽”,病灶在颈间,由于毒气伤了经脉,所以脖子以下的身体就慢慢地不能动弹了。加之毒气上涌,侵入喉咙,所以也就渐渐地失去了语言能力。由于郑亲王是清朝世袭罔替的“八大铁帽儿王”之一,所以皇帝非常重视,让太医院的人遍查医书,寻找这“断头疽”的治疗方法,结果也是枉然。
就这样,这位可怜的王爷像僵尸一样在床上躺了近一年,每天由下人们喂水喂饭、端屎端尿。可是这一天清晨,郑亲王竟然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双手不断地比划着,喉间“啊啊”地作响,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这一下,王府前院后院管事的人都涌了过来,把郑亲王的寝殿围得水泄不通。这时,郑亲王的嫡福晋率众而来,殿外众人急忙让开一条道,让面色凝重的郑王福晋和侍女先行入内。
郑亲王的这位嫡福晋富察氏,是乾隆年间的重臣福康安的女儿,福康安在当年权倾一时,况且还背着乾隆皇帝私生子的传闻,所以富察家嫁出去的女儿,都自视甚高。这位郑王福晋自入郑王府以来,向来以公主下嫁自居,平时威然高坐,处罚下人的手段也是极其残忍,所以王府上下提到这位嫡福晋,无不后背发冷。
富察氏带着侍女昂然入殿,一进屋,就看见两位侧福晋和五位庶福晋围在郑亲王的榻前,望着张牙舞爪的郑亲王只是茫然啜泣,当下就火气上涌:“都围在这儿做什么?王爷这是想要什么东西,你们有谁能听得懂?一个个儿的就知道整天地哭哭泣泣,有什么用?”
众福晋忙止住哭声,富察氏转头向门外的下人问道:“玉满在哪?”
玉满原是郑亲王的书僮,后来一直跟随在身边侍奉,郑亲王病重期间,饮食起居一直都由他负责。这时听到传唤,忙从门外奔了进来,双膝一倒,伏身行礼。
“这时候了,还哪儿那么多规矩!”富察氏厉声道,“王爷这是在比划什么,你过来问问!”
“嗻!”玉满急忙凑到榻前,仔细盯着郑亲王比划的内容,轻声问道:“王爷,您是要看书?”
“啊~”郑亲王蹙眉摇头。
“那,”玉满努力地解读着,“您是要府里存的那几件古董?”
“啊~”郑亲王还是摇头。
就这样,一连猜了几十样,也没答对。
后来,郑亲王也着急了,他右手往大腿上一拍,然后左手向外一指,面带笑容地“啊”了几声,玉满这下突然明白了:“王爷,您是要听相声?”
“喛~”郑亲王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仰头躺了回去。
“听相声?”屋里屋外的亲眷仆人都是一怔。
“这,”富察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都这样儿了,还听什么相声啊!”
这个时候,王府的大管家引着太医也进了寝殿,向众位福晋行过礼后,太医开始为郑亲王诊脉。为了让太医能安静的诊断,室内的众人都退到了外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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