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雪醒来时,感觉衣袖是湿的,自己正躺在厢房内,手腕微微发麻,仔细瞧来,原来是苏婉儿伏在手臂上睡着了,难道她竟在这里守了一夜?
起身时,背上的痛楚已经减轻许多,苏婉儿此时也被惊醒,欣喜道:“呀,慕容大哥你醒啦。”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一宿。
慕容逸雪苦笑,心中也涌起一阵感动。这偌大的玉皇山庄里,也只有苏婉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昨晚的黑衣人倒是认了出来,可他现在恐怕已经随着散花天女散到九霄云外了吧。
苏婉儿甜甜的笑着,说道:“昨夜望舒哥哥专门为你熬的汤药,说是有奇效,看来他说的并不假,你的脸色已经好多啦。”
这江南世家里,苏婉儿年纪最小,称李望舒为兄长,其余人都以平辈相称。
慕容逸雪好奇心起,问道:“李公子的医术是何人传授?竟得如此高明。”苏婉儿抿嘴一笑,俏皮道:“他的医术哪里高明呀,只不过去年不知从哪里弄得几味龙涎香罢了。”
慕容逸雪心想,这龙涎香极其罕见,李望舒与自己只有数面之缘,便拿出如此贵重的药物相救,心中暗生感激。
慕容逸雪迟疑着,缓缓说道:“婉儿,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苏婉儿又挂起了她那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嫣然道:“你整个人就在我的面前,此时又未有旁人,我若是想问,又岂会不说?”
慕容逸雪道:“可是…”苏婉儿轻轻的掩住了他的嘴,柔声道:“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隐,既是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是不是?”
慕容逸雪还未来得及答话,此时已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青衫玉冠,玉树临风,正是李望舒。
他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放在厢房中的桌子上,浅笑道:“丁兄,可觉得好些了么?”慕容逸雪微笑道:“承蒙李公子照顾,已并无大碍了。”他说着,挣扎着想让自己尽量坐起来,李望舒连忙拦下:“丁兄,你的伤势还未好,还是静心修养才是。”
李望舒将桌上的汤药端了过来,让苏婉儿喂着慕容逸雪服了下去,缓声说道:“婉儿,你也累了,快回房歇息吧,我来照看丁兄就好。”
苏婉儿确实累了,昨晚慕容逸雪重伤归来时,她瞧见他鲜血染红雪白的衣衫,只觉得心中酸楚,整宿也未能得安心入眠,只是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她应了一声,便缓缓走出了厢房,临关上房门前,还朝着慕容逸雪甜甜一笑:“我先走了,你好好歇息。”
过了许久,苏婉儿想是已经走得远了。慕容逸雪默然半晌,才缓缓道:“李公子有何事,单凭直说无妨。”
李望舒面色凝重,随即又微笑道:“看来什么也瞒不了丁兄。”他有意支走了苏婉儿,为的就是与慕容逸雪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慕容逸雪淡淡说道:“李公子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昨夜之事。”李望舒缓缓的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不错,我想听丁兄详细说来昨夜之事的经过。”
慕容逸雪觉得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自己如何去了后山,听着琴声找到了小楼,只是他与黑衣人决斗一事几句带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又为何掳走了白芸熙。
李望舒听到慕容逸雪讲完,眉头紧锁,缓缓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夜行凶之人,便是唐门的二弟子唐枫。”
慕容逸雪从未听过唐枫这个名字,不解道:“李公子为何断言出他的身份?”
李望舒仿佛很吃惊:“怎么,丁兄与他交手,难道没有看出?”
慕容逸雪摇了摇头,他近十年来隐居隔绝江湖,这人是谁他自然没了把握。
李望舒瞧着他,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叹道:“丁兄有所不知,你昨日所中的散花天女,威力极大,往年西蜀唐门对江南霹雳堂一直存有顾忌,后经联姻才得知这火药配置的秘方。”
慕容逸雪凝声道:“此事我倒是知晓,只是这暗器我只听说过,昨夜也确实是第一次见到,险些丢了性命。”
李望舒道:“这散花天女的配置方法,唐门虽然已经掌握,可这炼制的材料,却是极其难得。这些暗器出世之后,却也未见得有人使用,全部由唐门门主所保管。”
慕容逸雪不解道:“如此看来,昨日的凶手岂非应是唐门门主才是,为何李公子确认是二弟子唐枫?”
李望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丁兄想来是许久不问江湖世事了,这唐门二弟子唐枫,正是五年前杀死唐门第五代家主,夺走全部散花天女叛逃之人!”
慕容逸雪心中骇然,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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