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兴奋的不止是她自己,春棠和夏莲两个自小在府里住惯了,看见这兰藻宫竟然如明珠府里的一样,自然是喜出望外。
夏莲一进宫,就开始绕着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对云惠道:“小主,万岁爷待咱们可真用心。瞧,小主,连那秋千架的位置都相同呢。”
春棠也喜上眉梢,笑道:“是啊小主,这园子里处处是海棠兰香,方才过来时,奴婢看见还有田园,这下小主可以好好的悠闲了。”
云惠也微微红了脸,掐起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笑道:“他啊,定是见我上回喜欢玩泥巴,就给我一处田地。也罢,以后咱们自己喜欢些什么就种些什么”
几个奴才自知跟着这么一个小主都沾了光,纷纷在心中庆幸。畅春园又拨了几个新的奴才,负责园中打扫和修剪花草。
修剪花草的花匠叫刘长顺,约莫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很是恭敬。云惠交代了几句,就让他照着去办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既然给了这么一块田地,就要好好利用好了。
刚刚搬进畅春园,皇帝还有很多政事要先处理完。云惠便带着她的这帮奴才,开始开垦了起来。
冬晴很快凭借自己憨厚的外表和不怕人的性格,在畅春园里和一些新人混了个脸熟。从侍弄花草的宫女口中得知了哪种花适合养在宫里头,怎么样好养活,花种子朝谁讨要。
没过多久,云惠发现自己还没动手了,三元、四喜、冬晴他们已经在院中开辟出了花圃。主子不管,奴才们自然也发现了自己的乐趣。
“哎哎,这花儿你们怎么搬在这儿。”夏莲掐着腰问道,“原本府里这园子不是这么摆设的。你看看你们,这几日一糟蹋,还哪点有个府里的样子?”
三元和冬晴等人面面相觑,半晌才道:“这园子不是在府里,还是属于宫里啊。怎么能和府里一点都不走样?”
夏莲一听这话不爱听了,“是我在府里跟着小主的日子长,还是你们长?瞧这走一路过一路的,把鞋都沾上泥了。少把兰藻宫外头的人往里招,什么人都不知道底细,招来贼人可怎么办?”
冬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还是四喜最先反应过来,眼珠子转转道:“我的好夏莲姐姐,前儿我得了个好东西,是个圆面小铜镜,可小巧了,还带个巴子可以拿在手里。我去取过来给姐姐瞧瞧去?”
“算你有眼力。这论与小主的亲近,也不看看谁是真正身边儿的人。”
“哎,是是是。”
冬晴和三元等人默不作声,心里却也有想法。她们是内务府分来的,虽说和小主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不一样,亲疏也不一样,可想想还是不是滋味。
“都闹些什么呢?”云惠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同春棠比着春天要做的衣裳,听见院中声音,有些愠怒,“夏莲,我平日里是真娇惯你了。什么府里的、宫里的?我都没分那么清,你倒细分上了。”
听到是云惠的声音,夏莲等人忙住了嘴,转过身来低下头。
这个丫头到底是跟着自己在府里惯了,云惠不由叹了口气。
又被云惠说了几句,才打发她们几个各干各的活。冬晴是个老实人,却不傻,只是知道什么事情有什么分寸,不多计较罢了,自然在宫里到哪儿人缘都好。夏莲自打幼时跟了小主以来,比春棠的时间还早,原本在延禧宫里也是颇受倚重。
这下来了一个冬晴,凭着和各宫里的人混个脸熟,就踩着她到小主眼面前了。
夏莲越想越生气,也不跟他们一道弄花儿,便一个人出了院子,朝花溪那头走走。那花溪顺着兰藻宫一路往北,靠近丁香堤、芝兰堤、桃花涧,溪水清澈喜人,夏莲低头看见自己水中的姣影,忍不住拿起帕子,在水中浣了浣。
“呦,这是哪个宫里的丫头?”
听到背后有人唤,夏莲慌忙起身,见一个相貌英武的侍卫从海棠花丛中走了出来。夏莲方才只顾着赌气,不想竟然一个人出了兰藻宫。在这里还撞上了这么一个男人,顿时羞红了脸。
那侍卫一脸的英气,相貌堂堂,却面上淡淡地对她道:“你不知道深宫禁地不可以随意乱走动吗?”
夏莲站起身子,平日里伶牙俐齿地此时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抿着嘴浅浅笑着。
侍卫打量了她一眼,道:“我是负责这几个宫室的侍卫荣海,每日都在这里巡逻。你莫要多停留了,速速回宫去。”
夏莲这回倒没痴痴站着,半低下头,稍稍朝后看了一眼,便速速回了宫。
到了下午,玄烨想起自己自打搬进畅春园,好几日没见着云惠了。便带着李德全来了兰藻宫,还没进宫,就闻到扑鼻花香。不由笑笑,这个丫头总算找到了新的乐趣。
也不知这个花园子给她弄成什么样了。
待走了进去,李德全又一次傻了眼:墙根儿种着韭菜、东边是萝卜秧子、大葱、大蒜,我的小主唉,皇上是说田园来着,可不是这么个田园啊!
玄烨吃是吃过,可没见过这些啊,不由好奇道:“这湛清碧绿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