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怡被自己的逻辑困住,一径扭着手指,辛欢却敏感地向背后的房门处扭头望了一眼。
果然,门口站着个人影。
辛欢便忙起身,“和总。”
房门轻开,和仲无声走了进来。龙行虎步,仿佛走入狩猎的丛林。
辛欢便不由得紧张起来,手指攥紧了椅子背骟。
白书怡也有点紧张,忙迎上来问:“你怎么下楼来了?公司的视频会议还没开完吧?你快上去继续工作吧,我这边没事的。”
和仲没说什么,却只是伸手,掌心坚定不移地按在妻子肩头铪。
白书怡便再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抬头,目光盈盈地望着丈夫,已是含了泪。
辛欢不由得,看傻了。
这哪里还是她认知里的那个白书怡?她熟悉的白书怡一旦想要说话,谁都拦不住她,白振轩都不能。非得她嚷完了,发泄够了,才肯闭嘴。可是此时和仲只是轻轻按着她肩头,她便现出这样从未见过的温柔乖顺模样。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妻子想要让他回去工作,和仲也并不置身事外,用简单的一个手势告诉她,他陪在她身边,他在支撑着她。
这样的情景,让辛欢忍不住也抽了抽鼻子。
夫妻一世,不过如此。
你也许不是最好、最温柔、最美丽的那一个。可是我要你陪我一世,便是足够。
辛欢便告辞:“和总、和太太,你们二位聊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打扰了。”
白书怡便急了:“哎你怎么这就要走了?咱们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是小龟啊?”
辛欢忙望了和仲一眼,没回话。
倒是和仲轻轻拉开妻子,柔声说:“方不方便让我跟欢欢单独聊两句?”
白书怡狐疑地问:“你,跟她?聊什么?”
和仲竟然难得地笑了,再拍拍妻子肩头:“你放心就是。帮我们准备点茶点来好么?我正好肚子饿了,想尝你的手艺……”
他说着仿佛不经意地问辛欢:“欢欢是最爱吃桃花酥和绿玉珠的?”
辛欢惊得张大嘴巴:“呃,呃,小时候好像是的。不过好几年不吃了。”
和仲便笑了,俯下头去跟妻子柔声细语地说:“……你说巧不巧,这孩子喜欢的偏是你最擅长的手艺。我也爱吃,有劳夫人替我们准备了。”
和仲都这样说了,白书怡一直苍白的面颊忽地涌起一片红晕。她抬眼瞟了辛欢一眼,便柔顺地跟丈夫应承:“好,半个小时就来,你们先聊吧。”
保持微笑,目送妻子走出门去,外头的家人再将房门带严……和仲这才缓缓收了微笑,转头来望辛欢的时候,面上已再无笑意:“……我也认为是小龟。”
辛欢心底一个激灵。
和仲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有事,就问吧。”
辛欢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糟糕,在这样的和仲面前,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没有半点抵抗能力的孩子。什么都藏不住,被他一眼就能看穿。
她深吸口气,睁开眼,索性直接问:“既然和总也猜到了是小龟——那么,前些日子小龟遭遇的那场车祸,是不是和总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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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仲没急着回答,反倒垂下头去,拍着座椅的靠背,缓缓绕了个圈儿。
待到转到辛欢的对面去,隔着桌子,他才缓缓站定。
以极缓的速度,抬头向辛欢瞥来:“……他死了么?”
辛欢倒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当然没死。”
和仲便笑了:“若是我动意要杀的人,我岂能让他活下来!”
一句话,辛欢便是周身一连串的冷战!
和仲看着她的反应,便笑了:“吓着你了,是么?对女孩子说这些,的确有些冷血。不过这就是实情。”
冰冷沿着神经,直接窜到指尖儿。辛欢抠紧了椅子背儿,咳嗽了一声才继续说:“如果当初在资本市场上攻击嘉和的事,也是小龟干的话,和总怎么会没有想过要除掉他?”
和仲微微一笑:“谁让,他姓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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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辛欢便又觉周身温暖流动。
跟和仲说话真是舒服,什么都不必多问,他几个字便能给你最为信服的答案。让你不会继续胡思乱想,更不敢质疑他的回答。
辛欢便含笑点头:“那我懂了。和总,那么岳映天的车祸,也一定与您无关。理由是与小龟相同的——他是和家人。”
和仲便笑了,没有说话,只望着她。
方才那一股子让人心底生寒的戾气,随着这一笑,竟然就荡荡而去了。
辛欢仗着胆子索性上下多打量了和仲两眼。
和仲便又笑:“这是又有什么想说的?”
辛欢便笑起来,不小心露出一颗小虎牙:“我是觉得有趣。和总这样性情的父亲,怎么会生出和郁那样的儿子呢?”
和仲微微挑眉:“听你的意思,已是将我父子分出优劣来了?”
辛欢赶紧摆手:“不敢不敢!”
话说完了,再多说就都成废话了。辛欢便再告辞。
和仲却指着她手边的凳子:“先坐下,尝完了和郁他妈妈的手艺再走。难得她亲自下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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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坐在茶座里等小龟。
好几杯铁观音灌下去,还是在不停地打嗝儿。满嘴都是桃花酥和绿玉珠的味儿。
刚刚在和家实在是吃撑了。两大盘子的点心,至少是三四个人的分量,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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