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欢泄气,“妈,我敢打赌,您这是故意难为我呢!我太了解您,我能猜到您的想法:就因为我说会坚持去找答案,所以您干脆抛出一个无解的题目来给我!“
“您这是故意堵住我的嘴,您是不想让我再给您找答案了!”辛欢的泪便又淌了下来:“可是您这样做,其实还是给了我答案。您这么千方百计,左堵右挡,您其实终究还是为了我!”
林宁抱住女儿,轻轻地说:“不是。真的不是。妈妈一直都是那个受你保护的人呢,妈妈怎么可能做到有如你当年牵着妈妈的手走进白家时,那样的勇敢?欢欢,妈妈不及你的。”
白振轩敲门,站在门口。
辛欢忙抹掉眼泪。
白振轩平静地微笑:“欢欢,我想跟你妈妈单独聊聊,你看方便么?”
辛欢便忙不迭点头,向外走,“方便,当然方便!”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对白振轩说:“你再好好劝劝我妈,啊!今天都初五了,还剩一天多!”
白振轩微笑点头,目送辛欢离去。
林宁便有些紧张起来。
白振轩将门关严,回身望向她:“林宁,不光欢欢那孩子猜到了,我也明白了——你离婚,终究是为了成全欢欢与和郁这一对孩子,对不对?”
林宁眼圈儿一红,却拼命避过白振轩的目光,垂下头去清冷地说:“我刚才对欢欢说过,现在也再对你说一遍:不是这样的!”
“我想离婚,不是为了谁,我只是,只是厌倦了这段婚姻,我已经不爱你了!”
白振轩这一回却没急,也没恼,只静静地望着林宁。
窗外的阳光,染了些雾冬日的武器,匀净飘渺地落在他肩上。他又是着许多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白振轩,对着她永远耐心微笑,静静守候。不急不恼,不躁不怨。
林宁便不敢直视,用力别开头去。
白振轩这才缓缓说:“实则,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假的。如果你真的已经对我失望,你大可在指斥的时候直呼我的名字,可是你却始终都说‘先生’……所以我便知道,便是那时,你在心中对我依旧是尊敬的,对我的初衷并未改动。”
“无论什么禹虹,还是小龟的那些话……不过都是你找来的理由,想要用此来阻断我,不让我再重新走回你身边。”
白振轩轻轻叹息,缓缓走近,伸手握住了林宁的手:“因为你怕,一旦我重新走回来,你便无法坚定下自己的心,无法为了保护女儿,而坚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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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要哭,不要在他面前让自己溃不成军。可是白振轩这样不吵不闹,以一直以来的温柔优雅与她说话,她便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白振轩攥紧她的手,不容她再闪躲:“林宁,我这辈子已经失去过一个挚爱的妻子。只是那一次我要对抗的对手是上苍,我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打败他,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妻子与我阴阳永隔……”
“之后我多年无法治愈,可是当我再遇见你,我就知道我可以重新又活过来了。我甚至觉得,是上苍觉得对不住我之后,便派了你来补偿我……我又重新苏醒过来,我重新义无反顾地投入爱情……所以当我确定自己爱上你的那一日,我便发誓,这一次我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你,决不再也失去你。”
白振轩动容伸臂,将林宁拥入怀中:“……所以这一次,我不要你为难。林宁,我明白你的心;欢欢虽然不是我的亲生,但是感情上我一样将她当做我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当事的另一人是我唯一的外孙。所以你的心情,我岂能不明白?你的这份心意,我岂能不情同此心?”
“所以林宁,我现在给你答复:好的,我们离婚吧。”
林宁心魂俱颤,抬头望他:“先生?”
白振轩也早已含泪,缓缓点头:“虽然我们成婚相守不过四年,太短了……可是仔细想一想,我们从相识到如今,已是超过了三十年。三十年了啊,真是不短了,我们也该心满意足了。”
“我们也该,将幸福还给孩子们,让他们能够在人生最好的年华里,好好地相爱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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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白,还记得本文开篇时偶已经给了大家的那个匾额么——白水鉴心~~~稍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