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战锤,即便只是远远地看着,蒙奇也能感觉得到它被赋予的力量,但他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他挡在了那个中年男子身前。男子是受人尊敬的英雄,是可以与海盗对抗的骁勇剑士,而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个为了保护孩子而无所畏惧的父亲。
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他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呢。是啊,他的父亲也曾经这样为自己挡下了多少恶意的伤害,在那宽厚的身板之后就像是最安全的港湾,不再用惧怕任何的风雨。
但是后来呢?那个像山一样的父亲哪儿去了?蒙奇有些记不清了,好吧,也许是不想再记起了吧。就当他是在一次替儿子挡下一记重击后被砸死了吧。
而如今,当看到海盗要下杀手时,蒙奇却不愿看再到一名合格的父亲惨死于战锤之下了。在他冲出去时,他也问过自己,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做值吗?而内心给出的答案是一个反问:有什么不值?
如今,他的人生也已经不能再糟糕了,一无所有、无依无靠,处处受人欺凌却还无力反抗,生活的戏弄之下,他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与屈服,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没有!
不如将他的生命去换回一个,令他动容的好父亲。何况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至少算是一种解脱。
于是,他感觉到了战锤的来临……
“啊!”
蒙奇惊呼地坐起身来,看到的却是熟悉的房间。“我回家了?”他问自己道,难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不,身上伤口的疼痛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看来他只是在战锤之下幸存了,然后又被送回了“家”。他不得不接受,到头来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这个样的敲门声,难道是……虽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去开门。木门被吱吱呀呀的打开了,屋外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原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可惜,再怎么灿烂的阳光也无法照亮他那个黑暗的小屋。
“小孩,该交房租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什么?可我几天前才刚刚交过房租啊。”蒙奇都还没来得及睁眼去看那个人的脸,他的脑袋已经被人粗暴地按在了门板上。
“很遗憾的告诉你,收你那枚银币的人现在已经滚出了听海镇,现在你得重新支付你的房租了,小孩。”
蒙奇侧过眼去看那人,那是张新脸孔,就连他身后的五个小弟都是新的人,看来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可笑的是,这个新头子过去那个流氓头脸上那种无耻的表情却是那样的相像,这样一来还真有点子承父业的味道了。
但其实不论是谁成了这一带的头头,这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变化就是现在他必须重新支付房租了。“我没有钱。”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他好像还不曾对这些人说过谎。
“没钱?好,算你运气不错,我们收房租还有一条新的规矩。付不起房租没关系,只要……”光是听着狎昵的声音,都能想象到说话时那人是一副什么样龌蹉的表情。蒙奇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只手,它正朝他的腰间游走。
他想要反抗,可头部却被死死的按在了墙上,身上的伤也让他无法做出什么样的大动作。只能任由着那只手去解开他的腰带。操!该死的狗娘养的脏贱种!去你他娘的!杂种!他的心中这样愤怒的大喊,可嘴上最终却是没有大声呐喊出来,他只有忍着。现在屋外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怎么?它也是来看笑话的吗?
在蒙奇感觉到一丝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温度时,突然门板突然响起了“笃笃”的两声,接着木板便碎裂开了。
“是谁?”几个流氓气急败坏的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名身材略显单薄的黑发青年。“你是谁?”那流氓头子提起了裤子问。
那黑发青年勾勾手指,上面便闪起了青光。
“是魔法师!大哥”几个小流氓已经心生惧意了。
随着那青年右手一挥,一道青光便打在了流氓头子提着裤子的手上,那流氓头子痛呼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自然,他的裤子便也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肮脏的事物。
“谁让你提上的?”青年问,他的声音很干净,甚至算得上悦耳,但是其中带着的杀意,却是让六个流氓不寒而栗。
“该死!法师,你这是在做傻事!”那流氓头子因为疼痛而怒骂道,“愣着干什么?快上啊!那不过就是一个瘦的像瘟鸡一样的小个子!一起上!谁抓住他,他就归谁了!”
被那个满头杂乱黄发的流氓头子这么一说,几个小流氓一下子来了底气,一起朝着法师青年冲了过去。
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在法师的眼里,就像是一群为了果腹而肆无忌惮的疯抢食物的野狗,但是它们有时候也该学学,哪些分辨一下哪些人会成为它们最下的嫩肉,而哪些人是它们必须地下脑袋绕道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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