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诺良平。
诺良平将自己从葬礼上带了出来,然后又交到了易家手里,事实上从始至终都不曾亏待过自己。
而自己,却从来一句“大伯”都没有喊过,并且从诺琦的事情开始,一步一步伤害着他们。
但是当诺良平去世,诺良生——这个亲生父亲带着他的家庭从国外回来的那一刻,他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去就不去,不见就不见。
如果他不愿意见,蔚舒阳也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让人讽刺的是这个男人前几天却突然打电话给自己,说要单独见面。
那一刻,内心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见就见吧。
蔚舒阳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诺良生却告诉自己他一直都不知道诺二婶做的哪些事,也没有想过这次回国来还有机会看到蔚舒阳……
听他说话的时候,蔚舒阳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半分情谊了。
诺良生说了很多,从不知道诺琦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又聊当初诺良平的原配是一位多么温文儒雅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哎,这几年实在是不知道国内发生了这么多事,要是我早几年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我肯定会早早回来的!”诺良生摇头叹气。
蔚舒阳坐在旁边就冷哼了一声,说:“早几年知道你是这样,我也不会找的。”
他一直,都不过是想刨根问底,寻个明白。
那一天诺良生坐在那里,看着蔚舒阳俊冷无比的脸庞,他一瞬间错愕,才明白自己错过了这个男人长大的全过程,是一件多么让人遗憾的事情。
没有责任感,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失败的地方。
……
“听说你答应了诺米的请求,打算接受宏盛地产?”易寻南问。
“嗯,答应了。”
诺家如今对他而言,最最重要的就是诺米。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诺家唯一的一个孙子,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不能正式承认;一个是法律上诺良平的继女,实际却和诺家半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自然而然的,他们就好像成为了诺家最后的两个晚辈,比起以往似乎更熟了一些。
诺米的母亲从警局出来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好,蔚舒阳三番四次过去照护,就连在周嘉许的事情上,他也像是作为兄长提了许多意见,并且答应过阵子会飞一次香港替诺米撑一下场面。
“啧啧啧,我跟你说,前阵子初薇来口气怪异的问我,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对诺米图谋不轨呢!”易寻南好笑着说,“她还让你千万别破坏诺米和周嘉许的关系!”
蔚舒阳也被逗乐了,不过还是顺着说了一句:“放心。”
“放心?你要是不找个女朋友,我怎么着都是不放心的啊!”易寻南长叹了一声,将整个人都埋进了沙发里说道,“你是不知道,你不找女朋友我就天天想着你是不是惦记着我的女朋友啊!然后初薇就想着你是不是在惦记我!所以说啊,你看张艺也挺好的嘛,赶紧从了人家!”
蔚舒阳笑着,没接话。
过去那么多年,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女孩。
而最近,这个人又经常闯入自己的世界里了,想忽略都难。
但是其他的,他倒是没想过。
以后这种事,谁又能知道呢。
易寻南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心里暗想着哪天要从张艺那里讨个表扬。
毕竟自己也算是帮忙说句好话了,但是对方到底怎么想,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啊!
……
“挨球——”
张艺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叨咕自己。
门铃响了不知道多少遍,她一点过去开门的心思也不没有。
明明最近关于自己的谣言都削弱了下去,怎么会还有媒体这么孜孜不倦的上门来找自己?
张艺很是不解,这总来扰人清梦是几个意思?
她帮自己花了个淡妆,穿好衣服,顺便给初薇打了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去她家睡觉。
电话还没接通,拿过包,胡乱塞进去几样东西,就过去开那个一直响着的门铃,打算穿过记者们然后去车库开车跑掉。
“哎,又要来场赛车比赛了。”张艺那种无奈又有点小激动的口吻,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有点儿眼熟的中年女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女人说了一句:“张小姐这个门,可真是不好开。”
女人皱着眉,颇为不友善的说了一句。
“你谁?”张艺警惕。
手心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