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的心“咯噔”一声,接过来仔细一看,顿时俏脸也紧绷,“背后的主使者是泯江王?”
年彻一手拥着她,一手去倒那温好的酒,这种天气喝一杯暖酒会舒服许多,“江州一向有泯江王的势力在,我也早就怀疑上他,只是当证实后,还是免不了吃了一惊,为了皇位,这个十五皇子可是心机用尽。”最后免不了嘲讽了一句。
乔蓁却是骂道:“那也太卑鄙了,钱家世代经商,果然玩不过当权者,为了让你表态反对立嫡皇孙为皇太孙,站在他阵营里面,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深呼吸一口气,“这算什么嘛,以权压人,以势逼人,亏他还是一国的皇子。”
年彻给她拍拍背,一面喂她喝这温热的酒,这样的桂花酿喝不醉人,“好了,没得气坏身子,我心疼。”
乔蓁听到他的话,急忙吞下他喂给她的酒,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握拳轻捶他一记,“说得肉麻兮兮的,听得我都起了鸡皮疙瘩。”
“肉麻吗?”年彻似没有发觉,一口将杯中酒喝尽,“还有更肉麻的。”然后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来不及吞咽的酒液从两人的嘴角处流了下来。
乔蓁的两手抓紧他的衣襟,侧偏了一下头,任由他的舌头伸进来翻搅着那满是桂花味道的口腔,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两人才渐渐地松开对方。
“喜欢这酒的味道吗?”他舔了舔唇似引诱她。
她的脸上顿时“刷”的一声如火在烧,“你真是坏透了。”笑骂了一句,“这是书房,被人知道我们在这儿*,你的名声就要扫地了。”
“有何关系?”年彻一个使劲,让她跨坐在他身上,“我还可以做更出格的……”一边说一边吻上她的脖子,大掌却是往下解开她衣衫上的盘扣。
“嗯……”乔蓁轻哼一声,身体泛起了熟悉的感觉,一阵酥麻感从脊椎处上升,她不禁手有些慌乱地往下按住他作乱的手,“别……你想要,我们回房……”
年彻哪有可能听她的?越发大力地扯开她的衣衫,吻从嘴唇游移到秀气的脖子,然后再慢慢地吻到那精致诱人的锁骨,并且重重一啜,种下一颗草莓……
他们还从没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过这档子事,如今在这书房里面,一股禁忌的味道渐起,晕黄的烛光照耀之下,年彻的情绪渐渐高昂,说什么也不肯再回房才做,竟是打定主意非要在此一尝心愿。
此时他竟幻想着她披散秀发全身不着寸褛地躺在书桌上的情形会是怎样的诱人?身下一紧,更是不可自拔,他的大掌扯衣裳的速度竟是渐渐加快。
地面上的衣物渐渐增多,最后一件竟是淡蓝色绣着蒲公英花的肚兜……
乔蓁的发簪全落地,发出“叮当”一声响,而书桌上的物品更是被年彻扫落在地,顿时滚在地毯上到处都是。
她被安置在书桌之上,背部碰到冰凉的书桌上不禁打了个哆嗦,再抬眼看他迅速地覆上来,脸上为之一红,竟渐渐也产生了期待,双手勾住他覆身而下的脖子,红唇吟哦出声,“啊……”
反正钱家舅父的事情有了眉目,她也可以暂时放下心投入到这欲海当中,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激情。
书房里面的气氛渐渐升高,嗯啊之声不绝于耳,外头正要禀报的侍女小厮都红了双颊,一时间愣在那儿不知做何表情为好。
守门的临渊与临海这两个小厮却是面无表情,似乎对里面的热情如火视而不见,“你们回去禀报侯爷与郡主,世子爷与公主怕是现在不能见他们……”
至于为何不适合见,那就没有必要诉之于口,难道说他们世子爷兴致起与妻在书房欢爱吗?
前来禀报的小厮与侍女都面面相觑,真要这样回去向主子禀报?
正在他们为难之际,等得不耐烦的年复与盛宁郡主竟是亲自杀到,两人的表情都有几分着急。
“你们愣在这儿做甚?”盛宁郡主不高兴地道。
年复更是板着脸孔不做声,但是个人都知道他正发怒。
屋子里正沉浸在欲海里面的乔蓁突然身体一紧,两手抱紧丈夫的脖子,低声道:“我好像听到婆母的声音……啊……”
年彻却是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搂紧她的腰,在她耳边诱哄道:“你听错了……”
意识到自己叫了出来的乔蓁咬上丈夫的肩膀,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婆母的声音,这种事在兴头上被打断,身体也是极难受的。
正要硬闯进去的盛宁郡主却是在听到里面隐秘的声音时,脚步一顿,脸色“刷”的一声红透,这让跟在她后面要进去的年复撞上她的背影。
夫妻俩顿时靠得极近。
“你怎么了?”年复看到她脸色不自然,这么几个月同台吃饭,倒也是吃出些许情谊来,不禁关心了一句,“你若不舒服就唤太医过府来诊治……”
“没,我没不舒服。”盛宁郡主忙道,这时候也顾不上详说,破天荒地一把抓住年复的手往外走,“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话一说完,她竟是扯着年复离去,若是这个时候他们真闯进去,儿子倒是无所谓,乔蓁这儿媳妇怕是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儿子若不胡闹,儿媳妇能同意他在这个地方行房?
盛宁郡主的心一向偏着乔蓁多点,所以现在是极力地为这对年轻不知节制的夫妻遮掩一二。
年复莫明其妙地看着她,她是吃错了什么药?正要说她两句,耳朵尖的他还是隐隐听到书房里面儿童不宜的声音,这回不用妻子拉着他,大掌反手握紧她柔软的手迅速离开。
心里大骂儿子这兔崽子成何体统?年复的表情黑得可以。
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两人一离开书房的范围,年复即吩咐一句,待会儿等年彻得闲,必要告之他到他院子去。
年复与盛宁郡主离开墨院的速度好像背后有狗在追赶一样,此时年复仍拉着盛宁郡主的手,竟是带着她往自己院子而去。
盛宁郡主一时间也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羞人无比,听了儿子与儿媳妇的墙角,也怕别人知道说自己为老不尊。
年复同样也是如此,想到这男女行房发出的声音,不禁想到与妻子仅有的那几回,过程如何因为年代久远无从忆起,当时她发出的声音似乎也是娇媚无比。
后面跟着的小厮与侍女看到侯爷拉着郡主一直这样走,并没有松手,这回个个都惊得要掉下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年老侯爷正在与年初晴玩棋子,听到府里下人的回报,说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大儿子与大儿媳像对正常夫妻那般牵手走着,顿时惊得手中的黑棋掉落在地,满脸不可相信,“真的?”
“祖父,你的棋子掉地上了。”年初晴提醒一句。
年老侯爷忙示意她不要做声,再度向下人求证。
“没错,老侯爷,小的真的看到侯爷拉着郡主的手。”
年初晴其实也是吃惊的,她的爹娘能有今天,不亚于天下红雨。
年老侯爷得了确切的回报,顿时喜笑眉开,挥手让下人了出去,看向年初晴的小脸,“看来你爹与你娘要和好了,晴姐儿,你可能要添弟弟妹妹了。”越想越期待,竟是抚起了白胡子。
年初晴震惊过后,顿时就恢复正常,泼了她祖父一盆冷水,“我看是您想得太多了,与其期待他们再生一个,你还不如期待大嫂赶紧再怀一个,反正你已经有了初晴这么讨喜的孙女,就别想再添了。”
“你这丫头,”年老侯爷笑着刮了刮她的俏鼻梁,“吃醋了吧?放心,再多的孙子孙女都不能与我们初晴比。”
“那是当然。”年初晴弯腰拾起那枚掉地上的黑棋子塞回自家祖父手里,“来来来,我们接着大杀四方。”
祖父老了,在他有生之年,她都希望他能笑呵呵的,以前还有个年冯氏挡道,现在没她在府里,果然神情气爽啊。
年老侯爷笑了笑,这孙女就是能哄得他老人家开心,当然,他还是希望大儿子夫妇能真正和睦,至于添不添丁,其实并不太在意,人老了就要有个伴,大儿子也同样需要人陪的。
同一时间,有关于这永定侯与夫人的八卦就传到了其余四房人的耳里,惊得众人都要掉下巴,果真老天要下红雨了。
被年老侯爷记挂的年复真个把盛宁郡主不知不觉地牵到了自己的院子,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做声,似乎对于两人引起全府轰动的事情并不知情。
直到一声不似男音也不似女音的声音响起,“侯爷?”
盛宁郡主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唤侯爷的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长相白净偏柔,看起来像是个柔弱书生,这人她并不陌生,年复的心肝宝贝宁木森。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他森然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这时才发觉手心都是汗,大脑顿时充血脸色涨红,他的手很是温暖,在这个冬日里面竟有几分诱人,只是这样的旖旎情思敌不过现实。她自己真个闹了笑话也不自知,立即一把甩开年复的手,本想解释两句,随后一想,有什么好解释的,竟是表情高傲的落坐。
年复的手中一空,这才察觉到那温柔已逝,心下竟然跟着一空,感觉到宁木森看过来幽怨的眼神,他的表情一僵,随后道:“你别瞎想……”
“我瞎想什么,木森只是个下人。”宁木森硬脾气地道,“如何能评论侯爷与夫人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忤在这儿做甚?”盛宁郡主傲然地抬头看他,对于这个让年复恋了许多年的男子,她是颇为讨厌的,记得她怀年彻与初晴的时候,对方就不止一次动过手脚放话给她听,他还真当自己是年府的男主子不成?真是笑话。“还不给本郡主上茶?”
“盛宁?”年复警告地唤了她一声,示意她要适可而止。
“怎么?心疼了?”盛宁郡主哪会屈服于他?“我让他上茶有错吗?还是我这个永定侯夫人指使不动他?”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年复看了一会儿她的面容,最后朝期待地看着他的宁木森道:“下去给郡主奉茶吧。”
宁木森表情颇为森冷,没说一句话转身就下去了,背后听到盛宁郡主的声音,“这么没礼貌,侯爷是怎么调教的……”
颇为白皙的手掌握紧成拳,宁木森阴森地转头看向厅中那个如高傲母鸡的盛宁郡主,本来两人河水不犯井水,她偏闯进他的世界来做甚?好不容易侯爷才收心送走一批狐媚子,包括与他斗得十分激烈的武哥。
他恋着年复二十多年了,看着他被迫娶妻,看着他儿女出世,同样看着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挂着他的姓氏,进他的宗祠,将来还要与他一道接受后代子孙的祭祀。
他只恨生为男子为何不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尤其最近,年复不再与他共进晚膳,也没有唤别的年轻男子侍候,竟是去享受天伦之乐,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每每听到这样的传言,他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厅堂里的盛宁郡主看向端坐在那儿的男人,脸现嘲讽地道:“怎么不去安慰安慰?怕是在里边正难过呢?”
“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多话?”年复不悦地看向她,他一向不是情爱至上的人,这宁木森跟他的日子最久,所以才会显得特别一点罢了。
盛宁郡主“哼”了一声,亏那个宁木森还老是一副她夺他位置的样子,想想都好笑,比起年复,她要玩得有格调多了,这样的货色是一个也不沾,谁想要左右她,那就给她滚蛋。猛的一声站起来,她道:“我要回去了……”
“待会儿彻儿要过来,你确定你现在就走?”年复也没留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
盛宁郡主这才再度坐下来,想到钱家之事一阵心烦意乱。
直到近子时,年彻才带着脸红的乔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