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立即扔下手中的活计,拼命地往村长的家中赶,这速度快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跟得上,惟有村长这老家伙没能落下太多,可见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只是年彻现在却是没有心思理会。
休养这几天,说是不担心乔蓁的身体那是骗人的,年彻有时候半夜都睡不着,毕竟在海上飘流的日子太苦了,就怕会有后遗症,哪怕有那把古怪的圣琴在,他也不能完全安心。
这个封闭的小渔村也没有什么真正懂医术的大夫,有的只是一个叫巫医的老婆子,估计也就只有接生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本事来,若真有什么病直接可以等死了。
一把推开那道木质大门,他飞速地跑到走廊,找到暂时的客房,这里早就人满为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待看到年彻满头大汗地进来,纷纷给这个当人丈夫的让路。
那巫医老婆子笑露出一张菊花脸,“年轻人,你们真是幸运,是上天的宠儿……”
一大堆赞美的话,听得年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此时他没有心情去弄明白这老太婆的意有所指是什么,注意力都放在昏睡在床上的妻子身上,看到她的表情还算安详,眉头没有紧皱,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这才稍稍安心。
那巫医老婆子仍在说着赞美的话,他越听越糊涂,这巫医是不是又要发作那预知的神力?“呃,我想知道我的妻子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晕倒?”
巫医老婆子闻言,当即怔住。
一群讨论得正热切的女人们,也同样怔愣地看着年彻。
“你不知道?”有人看不过眼,当即问道。
“我该知道什么?”年彻瞪大眼睛问。
巫医老婆子皱了皱眉,这回她老的记性总算是好了一点,似乎她一直没有向这年轻人说明白,“年轻人,你的妻子有了身孕,你就要当爹了。”
身孕?
当爹?
这四个字眼一排一排地出现在眼前,单个分开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合在一起,顿时颇费力才消化掉这消息,可这怎么可能?他们之前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这孩子还能怀上?
“你是不是弄错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也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众人一味地哄笑着,这当爹的都是这么糊涂,她们都见怪不怪了。
巫医老婆子这回没再笑,而是正儿八经地道:“我以神的名义发誓,我没有说错,你确实要当爹了,你的妻子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你不知道她的经期一直没至吗?你怎么当人家丈夫的?”
年彻的眼里涌起一抹狂喜,这孩子他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盼到了,目光柔和地看向妻子的肚子,这里面怀有一个有他也有她的骨血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乔蓁一直对他这么说,他也就记住了。
算算日子,那还是在大魏时就怀上的,那时候如果早知道她有孕,宁可那听露死去,也不能让她害得他们流落到异国他乡。
想到海上飘流的艰辛,他忙问那个指责他的巫医老婆子,“我们夫妻曾在海里漂流过,她的胎儿有没有受到影响?”
巫医老婆子这回表情很严肃,“这真是一个奇迹,是神给你们的恩赐,按常理来说你们的孩子必定保不住,可现在的事实是他存活下来了,并且很是坚强,你可以放心,你的妻子现在只是身体稍微虚弱一点,没有什么大碍的。”
年彻这才放心下来,这真的是他不敢想象的奇迹,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这孩子居然还能活得下来,确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宝贝。
乔蓁慢慢转醒的时候,只看到年彻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肚子,并且大掌在上面来回地抚摸着,那种小心翼翼是前所未有的。
“彻之,怎么了?”她疑惑地看向丈夫,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挣扎着要坐起来,头仍有几分晕眩,不过感觉并不太难受。
年彻急忙扶住她,“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乔蓁到底与年彻是夫妻,哪能感爱不到他此刻的兴奋之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彻之,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
年彻看她仍一脸懵懂的样子,大掌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锦绣,我们要当爹娘了……”
乔蓁惊讶地看着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彻之,我不明白……”
“傻瓜,我是说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他抓着她的手抚向那仍平坦一片的小腹,“我们的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想来你只比母亲迟怀了一个月。”
提到母亲,自然会想到祖父与父亲等亲人,他的表情一黯,他们只怕已经急得头顶冒烟了,只因他们的失踪。
乔蓁却是立即看向自己的肚子,原本在大魏的时候她有计算过经期,那时候就隐隐地有所感觉,可还没等到她确定,就跌落在大海里面。这一程的艰辛不足以向外人道,在海上飘流的日子,她的经期一直未至,那会儿她不再以为会是孕期,而是海水太凉而他们那时候已是筋疲力尽,所以影响到身体,经期怕是要紊乱了。
她也打算在这段时间调养好身体,至少要将经期正常化,甚至也隐晦地请教那些妇女这儿都是用什么来过生理期的?在大魏时可以用一层层的绢布制作的布条,不太好用,但也能接受。
到了这渔村,一切又不同了,当时比手划脚了半天,别人才能意会。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一条麻布,里面塞些草木灰裹上就可以用了,她看得汗滴滴,这与她当初的设想是一致的,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正忧郁着到时候那几天得怎么过?现在却被告知她所有的担忧都是过眼云烟,因为她怀孕了。
思忖了一会儿,她皱了皱柳眉看向丈夫,“彻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之前那样,这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会不会是我气血两亏,所以小日子才没来……”
年彻握紧她的手,紧紧地缠住,“傻瓜,这是真的,珍珠都没有这么真,我怎么可能拿这个来开玩笑?”
“可是我们之前……”她仍觉得这个消息难以消化。
年彻看了眼那安静的圣琴,“该说归功于这把琴才对,如果你没带着它落海,只怕你或者孩子都难保得住。”这是他想了很久才能想得到的答案。
乔蓁是它的主人,如果乔蓁那时候在海里小产,这条命是保不住的,他再怎么能干也敌不过自然的力量。没了乔蓁,这把琴也就彻底地沦为无主之物,它能不能再找到一个,一切都不好说。
因而它拼尽全力也要保住乔蓁的命,那这胎儿也是必保之一,毕竟母与子是一体两面,共同生死,至少在海里那一刻是这样的。
乔蓁同样眼神复杂地看向那把静静挂在墙上的琴,是它带她穿越了时空,也是它让她众人瞩目,引来了如早死得透透的连永的觊觎,现在又是它保住了她与丈夫的结晶,真不知道该感谢它还是该怨它?
圣琴似乎感应到乔蓁的思绪,不由得微微震动,似乎在为自己喊冤,如果它能开口的话。
乔蓁有孕的事情在这村子里也算是喜事,很多人都给她送来补身的鸡蛋,对于这个小渔村来说,鸡蛋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至于那个楚楚,那天被年彻训了一顿后,倒是安份了不少。
房子终于抓紧时间盖得七七八八了,乔蓁去看时,突然笑了出来。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拥有一座属于我的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在现代时老做少女梦的表妹曾这样与她念叨着,并且一脸的向往,现在的她倒是可以拥有这样一座房子。
“锦绣,傻站在那儿做甚?赶紧进来。”
她听到丈夫的话,微笑地迈开步子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