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里本就人数不多,听到有外人来,大多故意躲藏起来,以至于整个宅院中,只有零星几个奴婢在四处走动,看见进来的人就躬身行礼。
来人是张玄之和张彤云。
他们大多认识,前者聪慧旷达,少以学显,乃远近闻名的名士;后者则是才女,清心玉映,自有闺房之秀,是与谢道韫并称的才女美人,这两位虽不算是张氏嫡系,却十分受重视,与被边缘化实际等同于被赶出来的张禄可不同。
“进爵人呢?”张玄之走进客厅,四下扫视,却并未看到张禄,只是旁边的奴婢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张禄的踪影。
张玄之脸色暗了下去,挥挥手让奴婢们下去,只留下他和张彤云在客厅里,他看着张彤云,摇摇头,说道:“如此看来,他果真绑架了鹤寿观的观主,如此愚蠢,没想到被训斥了依旧不加以悔改,我也早已劝你离他远点,否则总有一天会被他殃及……”
“堂兄,堂妹,今日怎么闲来无事来我这里作客,”张禄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他一进来,外面那些婢女也就进来,端茶送水,“坐坐坐,有什么事坐下说。”
张玄之面色复杂,坐在婢女添置的席位上,淡淡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这么久才过来,一点礼数都没有,这次是我和小妹过来,若换成外人,你岂不是堕了我张家的名声。”
“一点小事缠身,这不我一听到你们来了,就急忙赶过来了么。”张禄虽然依旧笑着,但笑容的僵硬却显而易见。
“一点小事?是不是和一个叫做丁鹿年的道人有关?”张玄之冷哼。
张禄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目光有些疑惑,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堂兄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怎么知道的?”张玄之笑起来,转过身看了看张彤云,随后脸色骤然变冷,“你可知道你绑架的这个丁鹿年,有什么身份?”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道人么,进化派道人?”
“普通的进化派道人?好一个普通的进化派道人,难不成一个道观的观主也是你口中的普通进化派道人?”有些厌恶地看了张禄一眼,张玄之叹了口气,“今天早上,鹤寿观的道人和一群……郡民,一起闹到了张家堡的门口,闹的附近人尽皆知,更是吵着若见不到人,将会上报官府,张进爵,又是你一个人惹的麻烦,却要将整个张家抹黑,你……”
“人我不可能送回去的。”张禄铁了心地拒绝道,“至于说报官,哼,你大可放心,那群人准是王叔平指使的,明日就是王氏贵女出嫁之日,他一定不愿意管这些事……那丁鹿年,在这里已经有数月,从未见他离开过几次,说是道观观主,我亦是不信——”
张玄之对他的拒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是家主的意思,你可要想清楚,为何偏偏要与那王家作对……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若出事了,你就要做好被家主舍弃的准备。”
张禄皱着眉头,却没有再说话,而对面的张玄之也不说话,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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