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忍住心里的疼痛,隐忍着要喷薄出的怒意,冷声问身边的护士:“她有多久没吃饭了?”
几个护士互相看了好几眼,都没人敢和他说话,只有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护士在其他人的怂恿下怯生生地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从昨天您走后,沈小姐就没有吃过一口……”
“什么?”钟定满脸怒容,又心疼又生气,但他舍不得怪沈唯一,所以只能对着已经瑟瑟发抖的护士们发泄着怒意:“你们是怎么做护士的?病人不吃饭了你们都不管一下吗?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啊?”
护士们被他呵斥得一愣一愣的,只敢在腹诽道,谁不知道这沈小姐是这钟定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她们这些护士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沈唯一说,像是对待玻璃器皿一样小心翼翼。哪里又敢不顾着她不愿意,强逼着她吃饭啊?
钟定心里十分焦躁,也知道再怎么发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直接拖了张凳子坐到沈唯一床边,疼惜的握住了沈唯一放在被子外的手。她的手冰冰凉凉,像是她此刻的表情一样,毫无温度。钟定心里又心疼又难受,对着那些还傻傻站着的护士恼怒地低吼:“你们到底是不是护士,病人都这样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准备饭菜过来?”
虽然饭菜不归这些护士们管,但是碍于对钟定的惧怕,她们还是忙不送地跑出了病房,觉得自己简直是从地狱回来了一趟似的,丝毫不敢磨蹭,立即掏出手机给医院的食堂打了电话,叫他们赶紧准备一份营养餐送到病房里去。
护士们全跑出去了,钟定瞥了那些保镖一眼,那些保镖立刻很有眼色地纷纷退下,站到病房外面去了。空荡整洁的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了沈唯一和钟定两个人。气氛一时间静谧得可怕。
钟定看到沈唯一的嘴唇苍白,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已经干裂起了皮,便站起身来,给她倒了一杯水,细心地等水温了后端到她泛白的嘴唇边上,用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温柔语气劝道:“唯一,喝点水吧。”
沈唯一感到唇上温润的触感,她盯着钟定看了一会儿,舔了舔唇以缓解唇上的干燥,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
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本来流产就对身体的伤害十分大,而她又因为孩子的事情很是伤心。可谓是又伤身又伤心,整个人处在绝望和昏厥的边缘。此时此刻,就连摇头对她来说都很费力。
钟定仍然举着那杯水,眼神恳切,带着些不可察觉的哀求:“唯一,我求求你,你喝一点吧。”
他的眼神,甚至比她还要忧伤。沈唯一从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知道,这个男人十分地在意自己。那她,又怎么舍得一直让他为自己伤心呢?
沈唯一愣愣的看着他,突然,从苍白瘦削的脸上划下一滴泪来,她慢慢地张开唇,艰难而缓慢地喝进了一小口水。
钟定几乎是立即露出个欣喜的笑容,此时此刻,沈唯一喝了一口水,简直要比让他买入了多少地皮还要高兴。他立即又倒了一杯水,等水温差不多了,将杯子又送到沈唯一的嘴边,沈唯一喝了些水,稍稍恢复了些力气,这次也没有拒绝,慢吞吞地喝下了半杯水。
医院的食堂收到了通知,一点也不敢怠慢的准备好了饭菜,由医院厨房的厨师一脸惶惶然地专门送上门来,被门口的保镖拦住接了过去。敲敲门,汇报饭菜已经送到了。钟定说了句进来吧,门才被打开。保镖将饭菜放在了床头柜之上,就立即退了出去。
因为病人身体还很虚弱,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所以医院的食堂专门为她熬了排骨粥,还备了几样清淡营养的蔬菜。看上去就让人有了几分食欲。
而沈唯一副很排斥的样子,一看到有人端着饭菜进来,就执拗地将头扭到一边去了。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一脸不肯妥协的倔强和决绝。
钟定端起了热粥,小心翼翼地在嘴边吹凉。抬眸看着沈唯一,无奈地说道:“唯一,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沈唯一置若罔闻,仍然不肯将头转过来。
钟定的手一顿,勺子落到了碗里,发出一声脆响。他将碗暂且搁到一边,动作缓慢而坚定地握住了沈惟惜苍白瘦弱的手,带着一股淡淡地忧伤开口道:“唯一,你难道不想好好地安葬我们的孩子吗?”
沈唯一的手微微颤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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