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拍卖会,宋桥主要负责具体的流程和人员安排,苏荇负责藏品。
早些年祖父在世的时候,一直在法国做文物管理和修复的相关工作,在巴黎当地的华人圈里极有威望,从法国流回来的文物当中,有大半都是经过祖父的手。
父亲去世之前,苏荇家里也是有好几件从法国带回的藏品,只可惜当年变故发生的太突然,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件也没能留住。
挂断电话后,苏荇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何璐见她事情似乎是处理完了,盯着她又喝了道药。眼见着时间不早,苏荇状态明显好转,何璐给杜泽发了条消息,起身同苏荇告辞。
“荇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何璐每次来似乎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帮她打理,苏荇看一眼时间,知道不好再留,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我送你。”
何璐忙摆手:“不用不用,你才好一点呢。”
天色已晚,这种高档小区周围人流也不算大,苏荇索性懒得换衣服,随手披了件外套,跟着何璐向外走:“我躺了一天,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大约是快下雨了,晚风吹得花木悉索摇摆,海风腥咸的气息充斥鼻端,暗沉沉的天幕中不见一丝月色。
苏荇将何璐送到小区门口,目送着她上了车,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辆远远驶来的汽车骤然开启远光灯,强光直直落在苏荇身上,她不由得遮住眼睛退了两步,再睁开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她身旁,缓缓降下的车窗里,是杜泽轮廓分明的侧脸。
苏荇怔怔站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杜泽低声问道:“好些了?”
他声音低沉磁性,含着一点恍若叹息般的沙哑。
苏荇略显局促地点点头,顿了顿,轻声道:“谢谢。”
她还记得高烧不退时自己失态的表现和近乎越界的话,此时见了杜泽,总有种莫名的羞耻和尴尬。
“谢什么?”
杜泽微微偏过头,路灯不算明亮,他却能奇异地看清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苏荇睫毛微颤,快速扑闪两下遮住清亮的眼眸,上翘的嘴角勾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弧度,她轻轻吸了口气,往常的伶牙俐齿泰然自若在面对杜泽时通通不见了踪影。
“总之……”苏荇避开他的眼睛,“无论什么,都谢谢你。”
“呵。”杜泽轻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苏荇,你什么时候才能诚实一点。”
三两路人驻足,不时朝这边看过来,小区门口的保安也走过来:“先生,小区门口不要停车。”
杜泽看向一旁的苏荇:“上车。”
苏荇拉了拉外套前襟,夜风吹过裸|露的小腿,皮肤上泛起一片细小的颗粒:“不用。”
杜泽眸色深沉地盯着她,缓缓强调一遍:“上车。”
保安和路人都看过来,苏荇顿了顿,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杜泽缓缓启动车子,向地下停车场驶去。
车厢里还有淡淡的香水气息,苏荇对这个味道很熟悉,因为常常能够在沈思身上闻到。车子驶过缓冲带时有轻微的颠簸,苏荇忽然有些恶心。她降下车窗,深深呼吸,等车子在停车位停好,苏荇拉开车门,临下车前回头看一眼杜泽。
“不早了,我先走了。”
杜泽也正看着她,闻言不动声色地“嗯”了声,随后又道:“我送你。”
大概知道拒绝也没什么用,苏荇索性沉默地站在一边。等杜泽锁好车,从这里走到苏荇楼下不过三五分钟。
花木扶疏,雾浓星薄,这样的夜色总是很轻易地勾出一点久远的回忆。
杜泽看着身旁的苏荇,忽然找回一点许多年前,每晚送她回家时的心情。
尽管后来事实证明,那些曾有过的回忆都是笑话。
“明早在这里等我。”杜泽的语气难得温柔,“我送你上班。”
“不用……”
“苏荇。”杜泽紧紧盯着她,“我没有在询问你的意见。”
苏荇咬了咬唇,杜泽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苏荇浑身僵硬地看着他。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杜泽俯下身,强烈的压迫感和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呼吸如在耳畔,“嗯?”
苏荇偏过头,勉强道:“我没有。”
杜泽的唇似乎不经意间轻轻擦过她的耳畔,随后他直起身,像是没听到般若无其事道:“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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