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昆得知徐赫尔病了,心中有些担心,但她一直跟孟方田住在一起,他也不方便探望。好在,徐赫尔第二天就退了烧,反而是陈栩昆又得了重感冒,喝了药在房间休息。这一天的雨小了许多,徐赫尔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发呆,黄芝徽也难得留在家中,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跟孟方田说了一声,带着徐赫尔出了门。
徐赫尔心里紧张至极,她不知道为什么黄芝徽会突然单独带自己出去,是不是她察觉到了什么?黄芝徽中途在一家花店停了车,买了一束姜花让徐赫尔抱着,之后就一路开向越来越安静的地方——墓地!
两人各撑着一把伞,黄芝徽拿着姜花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下,墓碑上的名字叫庞策,男子的照片很年轻,看上去应该才20多岁,长得很和善,但不如陈培华英俊,墓碑上刻着他的死亡日期,已过世二十多年了!
黄芝徽将那束姜花放到他的墓前,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是我跟培华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三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培华在我们三人当中最大,所以我们都把他当做哥哥。培华喜欢画画,庞策喜欢拍照,我就喜欢钢琴,只可惜我跟培华最终都读了商科,庞策念了医学,因为他家世代都是医生,现在上海最好的那家私人医院瑞昶医院就是他家的。后来我跟庞策走到了一起,培华跟他大学师妹走到了一起,我们四个经常一起游玩,那时候天真地以为我们以后也会彼此依靠。可是后来情况渐渐发生了改变,培华比我跟庞策早出国,不知为什么,他的师妹跟他分了手;后来我跟庞策也出了国,我跟培华同一所学校,而庞策在另外一个城市,就在我们即将完成学业回国的时候,庞策向我提出了分手,也没回国,而且很快我母亲跟培华的父亲就宣布我跟培华订婚。自从培华分手之后,他就一直单身,可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有反对,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再然后我们按照家人的意思打理各自的公司,结婚生子,在我怀了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才听说庞策一年多以前过世了,那个孩子也是在那时候没的。
“这是个谁都没想到的结果,庞策跟我分手,大约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情,不愿连累我,真是很可笑又让人生气的自以为是!而我的母亲和培华的父亲很显然知道真相,却选择了不告诉我们。后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当初我坚持一些,死缠烂打一些,是不是就会知道真相,在他人生最后的时刻陪在他身边,让他走得不那么孤单。
“庞策是个很温柔的人,培华有点古板,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对爱情很痴心。当年师妹跟培华分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再没有交谈过其他女朋友,我们俩的婚姻生活只能用伙伴定义,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徐赫尔不解,她不知道黄芝徽为什么忽然会跟自己说起往事,那些灰暗的痛苦的过往,跟眼前这个高傲的漂亮的女人似乎一点也不相配。她以为黄芝徽一直活得像个公主,却没想到她也有这样坎坷的经历。
黄芝徽侧过头对她微微一笑,面上很是平静:“培华跟我说起过,他跟你母亲之间的事!”徐赫尔脸色一变,她没想到黄芝徽连这件事都知道,还跟她说起。
黄芝徽继续道:“别紧张!我跟培华这些年虽然一直生活在一起,但依然是伙伴的感情,如果不出意外,我想我们会一直维持现状走下去,因为这样最简单,我们俩的个性都不喜欢折腾。可孟方田再次唤起了他内心的爱情,我其实是挺为他感到高兴的,有一个相爱的人相守到老,总好过我陪他到老,所以你不必对我心怀愧疚,也不必感到不自在。过段时间,培华会正式跟家里人提出离婚的事情,我也会离开陈家搬回自己家住,你跟孟方田也会成为陈家一份子,到时候陈家会更加热闹。”
完全被震惊的徐赫尔看着黄芝徽,她真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对,期期艾艾地问:“不担心陈栩昆会反对吗?还有陈爷爷,还有你娘家,还有……”
黄芝徽打断了她的话:“阿昆已经成年了,我相信他会尊重我跟他父亲的决定。至于两家老人,当年他们故意将我跟培华绑在一起,就已经做好我们随时可能离婚的准备了,所以短时间的混乱不可避免,但并不会有多大影响。我之所以把事情提前跟你说,是觉得你是个懂事、开明的姑娘,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想要让你妈妈顺利再嫁的话,你除了要全力支持之外,还需要说服你的哥哥跟姐姐,这件事最好不要闹大,平稳地过渡是我跟培华共同的要求!”
徐赫尔咬了咬唇,问:“相处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愿意放弃陈伯伯?就算……就算不是爱情,亲情也很可贵……你们要是离婚了,我觉得有点……可悲?”
黄芝徽轻轻笑了笑:“的确是亲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帮他来劝你,但亲情并不意味着以夫妻的名义继续进行欺骗,即使我跟培华离婚分开,我们之间的感情依然不会变。都说日久生情,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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