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琳子你要死啊,弄得到处都是水!”
冯琳正五指箕张对着那手水印比划呢,后背就挨了冯妈一毛巾条子,不怎么疼,但是却吓人一跳。
“妈你干嘛啊?”冯琳冤枉极了,“这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冯妈唬着脸,就冯琳差点淹死这事儿她现在还没气顺呢,都连着做好几晚上的噩梦了,这气自然是要往罪魁祸首身上撒,“你看看你啊,饮水机那,厨房地上,还有还有,你房间,这一溜的水,走哪洒哪,你还敢说不是你!”
“真不是我……”冯琳气短,这水还真是她走到哪就流到哪,可真不关她事儿啊,她也很懵逼好吧!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房间里拆洗床单被子的冯爸喊了一嗓子,“琳子啊!这床单咋是湿的啊,这么大了还尿床呢!”
冯琳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字一字磨着后牙槽,“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真不是尿床!”
冯琳喊完就后悔了,脸臊的通红。这特么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敞着门这么一嗓子,丢脸丢大发了!估计都要不了半天,她冯琳尿床的事情就能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琳子……”冯琳正愤愤咬牙呢,就听冯妈声儿都变了,居然带上了哭腔,“你,你这是落水给吓掉魂儿了吧?”
“哎,妈你别急啊,我,我真没事儿,你看我好吃好喝精神好的,真没事儿。”冯琳一看冯妈要哭出来的样子就抓瞎,“咱们家可是祖承茅山派,我好歹还是御鬼师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掉魂儿啊。”
冯妈几步绕到柜台里来,捏着冯琳下巴就是一阵左摇右摆的端详,嘴里还嘀嘀咕咕什么印堂发黑双眼无神,最后一拍板,得找个仙姑来叫叫魂。
对于冯家所谓的茅山传人,在冯妈看来那就是为了这丧葬铺子生意做宣传,压根儿没当真,比起信他们本家是御鬼师,她更相信那种神神叨叨动辄请大仙儿上身的仙姑。
“行吧妈,你随便,我有点困,先回屋睡觉去啊。”冯琳知道她妈是什么性格,也懒得反驳,爱怎么着怎么着,她这忽然觉得挺困的,打算回屋睡午觉去。
冯妈看她这懒洋洋的犯困,更是觉得就是掉魂儿了没跑,愈发坚定了请仙姑叫魂儿的决心。
湿床单被子被拆了,湿了的床垫却只能晾着,所以也没换干净的,这床上是没法睡了,不过好在现在天气还热,睡地上也正好,冯琳便干脆在地板上铺了竹席打地铺,睡着凉快连空调都不用开,正好。
拉了枕头放好,刚躺下来就发觉了不对,伸手一摸,特么右侧的裤子湿了。
冯琳被惊得瞌睡虫跑了大半,扭头就见身侧的位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一滩水渍,那有头有手有脚的,特么就是个人形啊!不过看长度,也就个两三岁左右的孩子身形。
冯琳瞬间惊悚了,心脏骤停,猛地坐起身来,想跑,却四肢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一坐起,那滩水渍就撒了欢儿了,从这边滚到那边,再从那边滚到这边,一张竹席片刻功夫,就变得水淋淋的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有种就滚出来!”冯琳看得打哆嗦,跑不动,只能强撑着胆子吼了一嗓子壮胆,眼睛却瞪得铜铃般大,下意识的在周身摸了一通,什么也没摸到,咽了口口水,“我,我,我可是茅山派传人,我,我是御鬼师,不管你是个什么鬼东西,我,我不怕你!”
话音刚落,紧挨着枕头那一滩人形水渍就迅速幻化出一个小孩儿的虚影来。虚影看不清脸,没穿衣服,毛刺发茬,看起来像是个男孩儿。
尽管看不清脸,但冯琳还是知道,男孩儿正在趴在竹席上盯着自己。
“鬼……”冯琳惊恐到了极致,尖叫噎在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来。
“阿姨。”小鬼忽然冲着冯琳喊了一句,手脚并用就朝她爬过去,爬了没两下又停了,偏偏头,“姐姐?”见冯琳还是僵着没反应,小鬼语气委屈上了,“美女姐姐,我冷。”
冯琳牙齿咯咯声音哆嗦,“我我我……我也冷,我特么毛孔都漏风,你你你别过来!不,不然我念急急如律令收了你信不信!”
令牌呢?卧槽令牌到底放在哪呢?怎么就没随身带着啊?就算是生锈的也壮胆啊!
冯琳想不起来御鬼令牌到底放哪,急得都快哭了。
“姐姐别怕,我不会害你的。”似乎是感应到了冯琳的恐惧,小鬼软软糯糯的嘻嘻笑了声,“我是水鬼萌萌哒。”
嘴上卖着萌,可那趴着的姿势和幽幽的语气一点也不萌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