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荷花酒,当然是用荷花酿的酒了。用一斤荷花去掉荷花心后切细,一斗绿豆碾碎用水泡去皮。”
“再将辣蓼汁煮到熟烂后榨出汁,细辛和木香各一两磨为细末,甜瓜三个,杏仁四两,和二十斤面一起搅拌,团成拳头大小的团。”
“用布将团裹实,先用桑叶包裹,外面又用纸裹一重,用绳子悬挂在通风的地方一个月左右。”
“等团子干了之后才能使用,每一斗米用四两曲,其它的就按照钱老板酿麦酒的法子来了,这荷花酒也叫荷花曲。钱老板觉得如何?”
许仁兴倒是大大方方的把法子巨无细致的说了出来。
至于许仁兴为嘛会记得如此清楚,不过是因为当年女友听说这荷花酒特别养人,还说是甚么古方,就想着试试看,说不定真的你能酿出来呢!
拉着许仁兴反复试验了好几次,荷花都浪费了不知多少,最终还真的被她酿成了。
还说留着一罐子等到他俩结婚的时候再一块喝交杯酒,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
钱一梅把许仁兴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倒不是觉得法子不难。只是这个许仵作太奇怪了。
既然他知道的那么清楚,如果他把法子卖出去估计也是值不少钱的,只是不知道为甚么不这样做。
“如果许举人把方子卖给那些大的酒肆,肯定能赚一笔的,倒是没必要手头紧迫了。”
难不成?他对我有甚么企图?
许仁兴挑了挑眉头,这个寡妇果然有点道道,倒是可以看出里面的商机来。
只不过,“我自有我的原因,钱掌柜不必担心我会卖出去影响到你的买卖。”
其实许仁兴都在心里吐血了,难道他不想挣大钱吗?
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穷疯了,可是他不敢啊!
他现在还在被别人盯着过日子。
一想到两年前那个站在床头的黑衣人,许仁兴就是一阵冷汗。
钱一梅悻悻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许举人了,如果我把酒酿了出来,那再请许举人畅饮一番。”。
许仁兴高傲的点点头,冷酷的牵着小倩娘抱着小猴子离开。心里都觉得生无可恋了,有钱不能赚,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然而许仁兴不知道他自以为高傲冷酷的样子看在钱一梅眼里,那就是一个奶爸,显得特别的有爱。
那颗有点死寂的心都忍不住要不规则的跳动了一下,赶紧抚平……
……
许仁兴先去柯石头家,因为柯石头的阿爹怎么说也是他的同僚。
只不过许仁兴做的是仵作,柯石头阿爹做得是狱卒,都是在县衙里面混口饭吃的。
“事情就是这样了,毕竟这是孩子的心爱之物……”
听清楚许仁兴的来意后,柯全一把揪住想要溜走的儿子,那蒲扇般的大掌就往儿子臀部上招呼。
许仁兴连忙拉住他,这当着他的面教儿子算啥事,“柯狱卒,别动粗,孩子都爱玩……”。
其实,柯全也就是做样子给许仁兴看,但是柯石头的屁股上还真的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两巴掌。
柯全见许仁兴相劝,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拱手对许仁兴道,“许举人,实在是惭愧啊!我平日里要上衙,家里就是他们阿娘操持着,倒是把孩子惯得有点无法无天了。”。
你要上衙,没有空教孩子,说得我不用上衙似的。
许仁兴暗暗吐槽了一句,开口道,“孩子都是贪玩的,我家小倩娘也是如此,所以把小刀给弄丢了。”
“这次过来是要问问石头和兰娘有没有看到过,至于钱老板那,我已经赔罪过了。”
一边的柯石头一手捂住被打得生疼的臀部,一边连忙摇头回答道,“我没有见到过啊!我们都是一块儿走人的,兰娘刚刚跟阿娘去给姥爷送豆子了,估计也是没有看到的。”。
许仁兴见再逗留也不会问出甚么话来了,柯石头这孩子也不像是说假话的,因此跟柯狱卒告辞准备去下一家问问看。
柯狱卒一脸歉意的对许仁兴道,“倒是劳累许举人对钱老板赔罪了,我改天再登门谢罪去!”。
许仁兴不管他去不去谢罪,那跟自己没有甚么关系。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拉扯着两个娃去下一家。
可惜许仁兴把跟小倩娘去池塘的那些娃娃家里都走了一遍,也见到了各家竹笋炒肉的热闹。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小倩娘的小刀,只好暂时作罢了。
难过得小倩娘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算是许德安给她买了另外一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也不能让她真的开心起来。
这时候,小巷子的娃娃的热闹话题已经不是小倩娘的宝石小刀了,而是兰娘脖子上的红宝石小珠子项链和她阿兄的那把锋利的小刀。
兰娘脖子上的红宝石小珠子项链一半是红宝石一半是薏米,那些薏米晒得干干的,显得非常的有色泽,加上红宝石的相映,显得格外的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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