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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安慰受惊的少女,可收效甚微,少女一直自言自语不停地反省。
‘哥哥,别再说不要妹妹这种话了。’
‘哥哥打我,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是个差劲的妹妹,对不起,为了我,让哥哥做这些过分的事,我会加油的,会做个好妹妹的,所以别再说不要我了。’
我此时意识到,在心中的哥哥没有消失前,少女将一生都在痛苦中度过,最好的办法是将她记忆中的哥哥抹去,所以我对她说,‘你不是个差劲的妹妹哦。’
果然,少女安静下来,哭着问了一句,‘医生你,要妹妹吗?’
我回答她,‘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
6月25日 晴 医院发生了事故。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鼓励我的另一名患者,‘玉井小姐恢复的很好啊,已经快能出院了呢。’
玉井很开心地挽住我的手臂向我道谢,‘都是托了大夫的福’
正巧在一旁看到这场面的玲美奈反应却很奇怪,她不停嘎达嘎达咬着自己的指甲,问我,‘为什么要和这种女孩在一起?因为我是差劲的妹妹吗?’
我告诉她玉井是病人,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明明只是医生与患者之间的普通交流,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过激的反应?
在那天晚上玉井小姐上吊自杀了。
我猛然觉得,是不是铃美奈小妹做了什么。
可看见情绪不好的我,她却一直在反省道歉,‘对不起,如果我是个称职的妹妹,就能安慰哥哥了吧,我真是个差劲的妹妹。’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这样的孩子能做什么呢。
如果我那样考虑的话,信赖关系是建立不起来的,得变得更可靠才行。
7月8日 阴天
少女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自残情况时有发生,经常会拿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臂,情绪相当激动,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我是个差劲的妹妹!差劲的妹妹!’
在我休息的那天,好像一整天都在墙壁上写字,用咬破的手指头不停在墙上写着‘哥哥’两字,感觉就像是在受罚一样。
想从这种强迫观念中拯救她的话,必须让少女的心愿得到实现也说不定。
7月11日 晴
她今天还是在责骂自己并且自残,我为了应付那种情况满足了他的心愿,我对她说了「铃美奈是理想的妹妹」。
那是她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出现的笑容,她也没有再自残。
7月15日——
我搞错了,她的愿望不是被称赞为理想的妹妹,而是想和我成为「理想的兄妹」。
她把我监禁在不再使用的旧病房楼的病房里。
是我太轻率了,我本不该接下她这个病人。
7月20日——
我喊叫着寻求帮助,但谁也没有注意到……
8月1日——
第四次逃亡也失败了。
她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我说——
不会让你逃走的!!
8月15
被
最后几篇日记上布满大片暗红色的血污,笔迹也不复之前的工整,变得杂乱扭曲起来,尤其是最后一篇,内容断得很突兀。‘被’字之下连着许多杂乱无章的涂画线条,仿佛挣扎一般,让人感觉不像是自己停笔,而像是在写的途中因为某些突发的事情被强迫着嘎然而止。只有这种情况才可能在文字下勾连出惯性的涂鸦笔画。
看完日记的三人脸色都很不好,8月15日,那不是四年前那件惨案发生的日期吗?他们之前拿到的资料显示田辺是在假期结束后突然发疯,杀了整间医院的人。可按这本日记记录的内容来看,田辺那一个月根本就不是请假,而是被玲美奈监禁了!
从后半日记上杂乱的字迹和内容,能看出田辺当时的心绪相当混乱,再加面沾染的大片血迹,可以推测出他可能在监禁中遭受了虐待。
当初她看到警方案宗上给出的那个独立作案的解释就觉得可笑了,尤其还处在这种状况下,田辺更是不可能特地跑去杀医院的人。
如果逃跑成功的话,他这时候该做的不是报警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在这段时间的监禁中被玲美奈折磨得精神上出了问题,变成个见人就杀的疯子。可凭他一个带着受伤身体的文弱医生是怎么做到不留活口,也没让任何人逃出的?
别告诉她,那些人真的是全无反抗,排队等他动手,这种解释能让谁信服?除非……
小恋语声沉凝,忽然开口,道破了她心中那个猜测,“或许,四年前的案子根本就不是田辺做的。”
这个猜测完全颠覆了他们手中关于四年前案卷的资料,但却是最合理的,否则无法解释这其中漏洞。目前看来玲美奈和他们要找的洛丽塔很可能是同一人物,如果是‘她’的话,不难办到四年前那件事,灵的消失恐怕也和‘她’有关,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田辺昨晚会突然跑来抓素未谋面的佐藤。
只是,按他们后来调查的资料来看,洛丽塔的都市传说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流传,而那个时间段玲美奈还没出生,这人,真的是玲美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