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汪锐真的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了,他一直留着你那个心形的发卡,虽然我要多讨厌你就有多讨厌。”杜薇盯着我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可他真的想再见你一面。”
杜薇的神色从狰狞转为了疲惫,我毫不回避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没有放大,表情上的所有细节都显示她,大概真的没有说谎。
我的心里被针扎了一样,可却不敢表露出来一丁点异样,“祝你好运”,我不再看杜薇,坐下来鼓捣着自己手头的材料。
杜薇在我旁边静静的站了几秒钟,抱着那一纸箱东西落寞的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中午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她就那么离开了,连一个送送她的人都没有。
我表面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材料,可心里却难受的厉害,汪锐,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再见见他,然而现在我是夏婉儿,不是李可可,我又应当怎么办。
那个初夏分开的那天下午,我摘下了心形的发卡放在了汪锐的手心里,我们连联系方式都没为彼此留下,若不是杜薇提起,那个发卡连我自己都要忘记了,我以为它早已经被汪锐弄丢了,却没想到,那个风一样的男孩其实一直保留到现在吗?
恍恍惚惚就过了一下午,我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样面对诸葛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相信我不是曾经的可可,可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逃避总不是办法。
我提着包包脚步有些发沉的走出了办公大楼,一方面我很想知道诸葛云这些年过的到底怎么样,又一方面,我害怕看到他那炙热的眼神,实在不想对他撒谎,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办法做出任何选择了。
我走到公司门口,一辆黑色的悍马已经早早停在了那里,“可可”诸葛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了下来,见到我一脸兴奋。
我礼节性的笑笑“诸葛董事长,真对不起您确实认错人了,我不是您认为的那个可可。”
“是么?那好吧,夏小姐,请”,诸葛云不再争辩,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亲自替我拉开了车门。
一路无语,车上的气氛尴尬的让我难受,好在路程并不太远,悍马稳稳的停在了我们当地最豪华的法国餐厅门口。
这家酒楼是我小时候爸妈常带我来的地方,那时候我根本不懂得这家餐厅的奢侈与昂贵,只是最喜欢吃里面那种黑色的颗粒非常饱满的鱼子酱。
我的心被熟悉的场景撞的难受,自从爸妈离开我以后这家餐厅我再也没有来过,大厅的基本陈设全都没有变,只是换了一个比当年更加豪华的巨型吊灯,水晶的灯坠子错落有致的垂在吊灯下,把周围的一切映衬的好像是在童话世界里。
这里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也是很多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们根本连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高挑迷人的服务小姐微笑着用手势把我们引到了二十楼走廊尽头的包间里,这座包间是当年爸爸每次带我们来餐厅一定要订的一间,也是酒店里最好的包间之一,因为在楼的一头,房间里有两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纵览全城的景色。
这些都是相处到后来我在不经意见对诸葛云讲的,难道他还都记得吗?
我故意装的有些局促不安,我知道诸葛云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我,这样的表现或许会多少动摇一点他对我的看法。
包间里的装修一如当年的样子并没有多大变化,深秋的天暗的有些早,傍晚六点多就已经有些微微擦黑了,外面大部分商家的灯都已经亮了起来,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全城大大小小的楼房,也能够看到我家曾经的家族企业,现在叫做天辰集团的那座大楼。
婉转的音乐响起来冲淡了我们之间些许尴尬的气氛,只两三分钟的时间诸葛云叫的各式各样的菜品就被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桌子,显然这些都是他早就已经订好了的。
服务员拉开盖在菜品上的弧形罩子,一道道菜品呈现在了我的眼前,都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我喜欢吃的东西!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居然都记在心里。
我心里百感交集,云哥哥,曾经以为你像林言一样抛弃了我,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一切都被你放在了心里。
短短的几分钟菜就上齐了,诸葛云打了个手势,两个高挑漂亮的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小姐便会意的退出了门外。
“诸葛董事长”,“可可”我跟诸葛云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来的,我实在忍不了房间内只有两个人的尴尬,想打破这种沉默,却不料诸葛云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唤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