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粗粗的,泥土已经洗尽,但外皮还有很多的须状物,上面还留着山泉的清凉,闻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吃就是了。”这女人难道还以为他会下毒害她吗?凌霁在他身旁坐下,似又想起什么“哦,你牙行不行?”
莫知言迷茫的‘看着’他,不懂问这个干什么。
“要把皮咬掉,这东西皮也挺厚的,我没有刀可以削皮,没一口好牙还真不行。”凌霁戏虐地朝她挑挑眉“要不,我一块块咬下喂你?”
“不用。”莫知言就算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嘴角恨恨地抽了抽,挪了挪身子,靠着树懒洋洋道“牙好的很。”
说完,狠力的一口咬掉外皮,然后小心的吃着,入口瞬时感觉从唇一路滋润了下去“味道挺甜,入口很润,很止渴。”抿抿嘴唇,也不似刚才的干燥,“红薯吗?”
“山药,红薯是整块的,但这个是整根的,这个还是药材,你现在有伤,这个也能补补,而且还能多少填填肚子。”凌霁自己边解释也边咬了一口“应该是要煮熟吃的,这会儿想这么办也难,将就下,以后有机会再煮着吃。”
莫知言微点了下头,山药的清润滋养五脏,也滋养咽喉,更滋养心间,都说眼瞎心明,当她用心去感受这看不见的视界,突然觉得一切也是那么美好,连平日阴毒狠辣的晋王殿下也不似之前那么讨厌,一片黑暗的山林也是这么的清新美好,被遮挡了的日光也能照亮四周了。
她细细品着这手中山药,嘴角不自觉的漾了丝笑。
话本子上都说掉下山崖会有山洞,他们没有这么好命,遗憾的没有实现话本子里的话,总有点对不起它,所以莫知言配合的发了高烧。
凌霁背着体温越来越高的莫知言,一路找着山洞,俗话说有山必有洞,只是这山的洞还真够隐秘。
凌霁一路找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发现,脚下也加急,偏头深深看了莫知言一眼,她的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呼吸也时重时轻,而这天也变的厉害,刚刚的艳阳已被浓重的乌云遮蔽,那样子像是随时都会下大雨。
突然脚下打滑,踢出许多碎石,凌霁险险站稳,低眼却发现有几颗石子一路奔出,隐入草丛却还能听见声响,心中大喜,顺着草丛往里,居然发现被茂密草蔓遮掩的一个小洞,立即闪身躲了进去。
莫知言已是十分疲倦,一路都几乎浑浑噩噩的,进了洞便闭起眼睛,靠着洞壁休息,凌霁将洞口掩了掩之后也在一旁默默坐下,静坐调息。
天色渐浓,莫知言知道自己浑身在打着冷颤,抬手环抱了自己的身躯,他们不能生火,莫知言冷得牙关直打颤,凌霁一直在一旁静坐调息。当莫知言失去所有意识倒向一边的时候,凌霁睁眼飞速来到她身边,扶起她,搂紧了她。
她像是寻到了热源,更加紧的往他身上靠,伸手往他衣内探去,莫知言的双手早已冷如寒冰,这么一激,凌霁猛地一怔,手突地放到了她的肩上。
一瞬的思考,又放了下来,环上她的背,让她往自己身上靠的更紧,掌心贴着她的后心,慢慢渡起了真气。
这怀里的人儿平常与他从来都是剑拔弩张,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与他相处也是时时透着精明与坚韧,而此刻的这等脆弱模样却是从来没有过。
想着那与日月齐晖的耀人眼目,那偶尔透着皎洁,偶尔透着倔强,偶尔透着笃定,却从没有透露惊恐、透露迷茫的眼,似草泽一入便无法自拔,而此刻她的眼却是失去光彩、迷离恍惚的,可她脸上那坚毅的笑却从未消失。
此刻他无法看清她的脸,无法看见她的眼,只能看到发际之下的皓颈,似天神细细雕琢之作,无光的夜晚都能看到那似月光般的盈盈润泽,再往下……
凌霁猛地错开眼,稳了稳心绪,搂着她的手更加紧了紧。
夜半时下了场暴雨,哗啦啦的在洞内也听的十分真切,莫知言也恍恍惚惚中感受到些许。
因是春分时节,又是夜半,那雨来的凶猛,似天神拿着铜盆向人间一盆一盆地泼洒,洞内的地面也深深浅浅的聚了些细流。
幸好两人进洞时,凌霁找了些草枝掩着洞口,这冷风灌进来的也少了许多,不然,以莫知言现在这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