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树之间窜了许久之后,简停在某棵比较粗壮的树干上面往回看,发现自己离树林入口已经越来越远。
身后密密麻麻的树干树叶纵-横,黑压压的一大片,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时不时地掠过几阵鸟儿拍打着翅膀回巢的声音。
“喂!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简的心里有点慌,像是为了掩饰一般大声地朝上面质问。
“就快到咯。”女孩子握着收起的伞,尖头指向远处。
“切…”
简的心里就像膨胀到极限的气球一样涨得疼,但无奈并不知道变回去的方法,只得如同被牵制住一般只得一直跟着前面的女孩。
最后终于在一块平地上落下,*的双脚上已经全是灰尘和草屑。
头上是暗蓝色的黑夜和银色的月亮,细长灰色的云朵萦绕其中。
明明是开阔的景色,为什么看起来就那么压抑呢?
简站起身,耳朵半垂,环顾空旷的四周,心里越发地莫名慌乱起来。
不远处是一棵并不高大但有着宽阔树冠的花树;上面的花远看是银色的,于风中轻轻摇曳,在黑夜里被染上墨色的周围衬托下看上去与世无争。
但简此时并没心情欣赏景色,用眼睛在范围内寻找女孩的身影,却在视野之内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上面的压抑越积越多,有什么好像被扒开一样,自显露开始越来越涨。
捂住胸口感受着里面的躁动,简急促地呼吸着,里面带着粗哑的吼声与喘息声,比平时生气的任何时候都像野兽。
鼻尖流动的并不是空气而是铁锈的腥味,眼前的景色并不是平地周围的树木而是被拔高的铁墙,耳畔并不是微风的声音而是钢铁碰撞中碰擦的火花声……
身边,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
几个甩着比水管粗了好几倍的手臂,挺着大肚子的有手有脚的铁罐子?
它们的样子其实并不比图鉴上的魔兽可怕,反而有点可笑,本是圆柱形的身体上被嵌了一个半圆的样子,作为头部还在铁皮上弄了两个小小的圆形当眼睛、
“手臂”的尾部是一个主体展开的,粗糙却锋利的“爪子”。
简看着从周围缓缓靠上来的大家伙们,咬紧了兽牙,周身开始冒出阴戾的波动。
它们是危险的。
是要杀了自己的。
是必须要打败的。
若失败的话,只能是……
在一个大家伙甩出手臂的瞬间,被简一把抓住,指尖的力量瞬间凝聚,然后一下爆开,把手臂连着里面的线路一起扯下来,“轰”地一声巨响,蓝色的光芒在连接的地方闪出,“刺啦”的几声。
没等它将另一只手臂甩向简,就被她一脚狠踹向肚子。
外面的铁皮凹下一大块,一只大家伙应声倒地。
死。
“去死吧…死吧!”
简红着眼睛,耳朵僵硬而愤怒的竖起,从爪子上集聚魔力,再张开猛地出拳,击向大家伙的头顶。
倒下的铁皮在草坪上不知不觉地消失,并没因为激烈的打斗留下痕迹。
女孩站在花树后面,旁观着这一切。
“看来她就是呢……”她抬头看着树上的话,里面金色的蕊娇嫩艳丽。
“果然没看错,太好了,这样的话……”
她看着手背上一小片胎记一样的焦黑痕迹,点点头。
“那太好了。”
“全都给我消失!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
简的声音中已是不知是人声还是吼声的撕裂,打向周围的每一下都实打实地冒着绿色的雷光,跟着拳头打上铁皮的声音一起,噼里啪啦的在半空中来回游荡。
“那我的夙愿,就可以实现了呢。”
其实简的身上根本没有长出耳朵和尾巴,那些有着铁皮大肚子的大家伙更是不存在。
一切,都是她的运用的一些小伎俩罢了。
虽然知道这么做着实卑鄙,在刚刚也不止一次扪心自问过这么做的正确与否。
但这种念头马上被在夙愿面前产生的冲动完全打败。
她为了这个,可是连命都丢了不是吗?
连生而为人的最根本都可以没有,又谈何其他?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而后又缓慢地舒展。
是啊……
又谈何其他呢?
就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她再次伸出手向上一挥,围绕在简身边的大家伙们瞬间消失。
对方一时就像松弛下来一样颓然地跪到地上,浑身的汗,睁大着眼睛喘气。
耳朵和尾巴此时已经完全垂下,后者身上的毛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女孩深呼一口气,走上前,蹲下去试探性地碰碰简的耳朵。
“你还好吗?”
换来的是对方挤上水意的空洞眼神。
加上乱乱的头发和一脸的脏东西,以及因为魔力碰撞而不整的衣衫。
就如同一只被抛弃的流浪动物一样,湿漉漉的,无助而可怜。
而一切都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变成一点就着的杀意。
冰白的月色把一切都在清晰中映出朦胧,在此时的空气中却远远涂不上诗意。
“简是去哪里了?”莫朵把裙子的下摆整好,拍了拍。
“你不知道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伊莱恩伸手在她的后颈上捣鼓了几下。
莫朵被弄得抖了几下肩膀,不舒服道:
“你在干嘛,好痒诶。”
而伊莱恩弄完后,摊开两只手,把白皙的手心放到莫朵面前,晃了晃:
“领子乱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