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皇帝的地方飞奔而去。
没过太长时间,令嫔也同样地倒下了。
这个时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不良于行的皇次子身上,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唇边却溢出笑意来。对着众人举了举酒杯,皇次子扬声道:“你们猜,剩下那几杯酒里面,有没有毒?”
方才被皇次子敬酒过的几个妃嫔都尖叫了起来。
容铉面色冷凝地叫了侍卫拿下了皇次子,后者毫不反抗地任由侍卫拿下,唇边却一直都带着笑意:“他们都该死,可是老天爷一直都不收,所以,我来代替老天爷出手。”
容铉心中一凛,这样的皇次子,看起来根本就不正常,似乎已经有些疯魔了。
太医已经赶到,飞快地展开了救治。几个被皇次子敬酒了的妃嫔拉着剩下的太医,让太医看看她们有没有中毒,一时之间,居然无人去注意倒在地上的令嫔。
除了令嫔身边的宫女。
容铉看了一眼容钧,此时正盯着太医给皇帝诊治的他也有了巨大的气场,表现出了极大的压迫力。容铉转过了脸去,强行拉走了一个太医让他去给令嫔看看。
被他从身边将太医拉走了的妃嫔似乎就要愤怒地叫出声来,却不料容铉已经飞快地转身,指挥着侍卫们控制现场来。
很快这里就安静了下来。太医们的诊治也有了结论,除了皇帝与令嫔,再无旁人中毒。
容钧出面将多余的人都送回了自己的宫室,留下了皇次子与皇次子带过来的人。虽说皇次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众人,可皇次子带过来的人却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打哆嗦了。
见容钧站到自己身前,那几人已经忙不迭地开始叫饶命:“小的并不知道殿下会做这种事,平日里殿下半点儿迹象都不曾透出来呀。”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让容钧的面色更差了。他狠狠地对身侧的人说了一声细细拷问,转身就走了。
皇帝已经被送回了宫室,太医们开始了忙乱的救治。容铉跟在容钧身后,犹豫一阵,轻声道:“殿下,现在你该作为太子出面将事情告知大臣们。”
“父皇中的毒,一时半会只怕是好不了的。”
容钧沉默地抿着嘴一言不发,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我知道了。”停了一停,他的声音更低了,“我不知道怎么做。”
容铉看着看着,心就软了下来,轻声道:“先封了后宫罢,后宫中人,可不能让他们出去乱说。”
容钧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不管怎么采取措施,这么大的事情都是瞒不住人的。章绣锦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是到了晚上。消息甚至不是来自容铉平日里经常使用的消息渠道,而是章家自己的渠道。
送消息过来的是章汌,进来的时候颇有些慌张的样子。当时章家人正坐在那里闲聊,唯一缺席的就是章大人,章汌走进来将自己听到的传闻一说,章老太太顿时就拐杖一顿,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章汌连忙跪下请罪,重新说了一遍,才道:“虽说皇次子杀父这传言无稽,可大家都言之凿凿……”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章老太太拄着拐杖,皱着眉站在那里苦思良久。章绣锦过去扶着她劝她坐下,她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若是如此……”章老太太停了停,没有若是下去。
皇帝如今有继承人,虽说继承人还年岁小,可是边上去却也有人辅助。宫中至今没有听说有什么动乱传来,想必宫中的形式也已经被控制住。
这让章老太太越发难以理解,为何皇次子动了手,却没有后续的行动跟上?
章绣锦也在想这个问题。章大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就是因为宫中确实发生了事情。章绣锦脑海中皇帝不是这个时候死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就被丢到了一边去。
章汌此时站了起来,脸上透着紧张:“若是陛下当真……京中会不会乱?”
“不会。”章绣锦肯定地说,“京中现在力量都被陛下控制着,武力动乱的可能很小。至于宫中,想必如今也已经稳住了。”
章汌张了张嘴,看着忽然异常肯定的章绣锦,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之后,他哦一声,沉默下来。
章夫人这个时侯才开了口,轻声道:“皇次子为何……实在是想不通。”
谁都没有想明白皇次子这样做的逻辑,除了宫中跑过去审问皇次子的容铉。
皇次子在面对容铉的时候很是放松,甚至还有闲余问容铉,那被自己下毒的两人是不是已经没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心情舒畅。”他甚至是笑着这样说的。
容铉没什么好感地皱了皱眉,问他为什么。皇次子却只是笑:“没什么,不过是因为我愿意。一厢情愿地决定了我的前途,凭什么?反正日子过得没意思,不如大家一起去死。”
容铉不动声色地盯了皇次子一阵,发现对方确实有些错乱的感觉,多说两句,就连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
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既然审不出原因,那就去追究,这毒药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好了。
这个时侯,容钧正伺候在皇帝身边,听着皇帝含糊不清的吩咐。
被下了毒的皇帝在太医们拼命的救治下总算是抢回了半条命,可是就算是这半条命,也在随时飞快地逝去。这样的紧迫中,容钧不得不含着泪接过皇帝交过来的重任,开始他的监国历程。
此时,他正听着皇帝的叮嘱,一边哭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容铉通报了进来之后,容钧已经抹去了眼泪,示意了一下皇帝的窗前:“三哥父皇叫你。”
容铉到皇帝面前跪下,皇帝目光有些涣散,说话的时候声音极轻,一不注意就要从耳边溜过。容铉却听得很真切,皇帝再问,自己的死期不该是这个时侯,为什么……
容铉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过的结论,平静道:“因为,已经有了太多的改变,所以,以后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固执地按照进程继续下去。”
皇帝的目光无神地移向他,容铉道:“我回来了,苟富贵身上有了一个孤魂野鬼,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存在能够带来的影响,很多。”
好一会儿话之后,皇帝似乎笑了笑,转移开了目光。他的手指头动了动,又一个轻轻的声音滑过耳朵,容铉立刻恭敬地应是,行礼倒退了下来。
然后,妃嫔、皇子与几个常常在御前行走的大臣都进来了,皇帝的身体毕竟不能多说,说不了太长时间,只不过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定了日后这个天下都交给太子,又略微说了几句对皇子们的安排,就已经闭上了眼。
什么安排都没有轮到的妃嫔急急地扑上去想要多说,被皇帝身边的人冷酷地隔开了。
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内侍这个时侯战战兢兢地上前,手指在皇帝鼻尖试探一下,哭声就已经传了出来:“陛下归天啦……”
凄凉的声音传出去,宫中众人默默地跪了下来。
在宫室外等得分外不耐的大臣们这个时候在略微的一愣神之后,都已经扑倒在地,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的逝去而哀嚎痛哭。
这个时侯,容钧被容铉轻轻地拿手肘戳了戳,从悲愤中回过神来,看向了几位听到了皇帝临终遗言的大臣们:“众位……”
刚刚说出两个字,中间就有人激灵一下,回过神来,扑通对着容钧跪下:“太子殿下,还请立刻登基。”容钧一愣,容铉又戳了他一下。
妃嫔们中间有人似乎想说什么,刚发出一个音,容铉一个眼神过去,早已被交代好的内侍已经扑上来捂住了嘴,飞快地拖了下去。
一时之间,屋内居然静悄悄的。
好一会儿之后,容钧的眼泪落下来,道:“父皇遗命,不敢不从。”几个大臣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彼此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庆幸。
他们还在担忧太子年岁太小一时间想不明白,如今看来,太子其实也是很能看得清局面的,不需要自己劝说太多就已经做出了决断。
虽然年岁小,可这这几个大臣觉得,这样的太子将来,也必定能做好皇帝的。至少,皇帝所需要的果断,他半点都不缺少。
随后,皇帝的丧事就忙乱地开始了。宗正与礼部的官员开始准备起皇帝的丧礼来。
容铉与容钧在先皇遗体旁守了一夜。等到天边微微发白,许多人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容钧轻声问容铉:“为什么,要提醒我。”
“你是太子。”容铉简单地这样回答,看着有些呆呆的容钧,好一会儿之后,轻声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容铉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难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好吧,我现在也不确定明天的更新时间了,总而言之,一定会更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