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自己,只是……眼看着越来越近正午,日头也逐渐毒辣起来,虽说有竹林挡着些许热度,但前边可是没有遮挡的地方了,一路跟着的仆妇家丁们虽然不说,也都是汗流浃背的,心里不愿意在这儿待着的,她也不愿意为这样的事情拖累了大家,因此便说:
“婶婶,还是快些走吧,没得因为我拖了行程的,到时候更热,中了暑气怎么办?”
李氏也觉得崔嘉因说的对,便也不多做纠缠,只是提醒她不要硬撑着。
好容易到了甘柘寺,便有小沙弥引她们到寺里客房里头,崔府女眷要在甘柘寺待上三四天,自然不会随意,李氏早早地就遣人告知住持,给她们留了几间稍好的厢房。
“姑娘,这也太过素净了些,要住个三四天呢!叫人怎么活啊?”成碧噘着嘴抱怨道,她家姑娘打生下来起就没受过这样的苦,眼见着崔嘉因要住在这下人住的房子都不如的厢房,成碧觉得天都要塌了。
崔嘉因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成碧的头,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纵容:“好了好了,莫要嫌弃了,寺庙是清修的地方,哪有家里这样舒服的?你再这样说,佛祖生气罚你,你可没地方哭啊!”
看朱在一旁收拾,看着一对不甚正经的主仆,无奈地摇摇头,道:“姑娘,您也太宠着她了,瞧她都被惯成什么样儿了!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走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成碧不依了,向崔嘉因告状:“姑娘,这些日子看朱她可凶了,天天说奴婢太跳脱了,不够稳重,拘着我不让出门子呢!”
看朱也说:“你可别仗着姑娘的体面就轻浮了,咱们是姑娘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姑娘,不说被人称许,起码不能让人挑错儿不是?崔家什么样的门第你不知道吗?有多少人盯着崔家盯着姑娘,你怎么就能这样什么事都不管不顾的?你还有脸子找姑娘抱屈呢!前些日子黄婶儿问你姑娘近日的行踪,你怎么就告诉她了?”
原本崔嘉因还只以为她们二人是因为小事争吵,没想到越听越不对劲,看看朱的表情似是很生气,成碧好像也有些心虚。
“黄婶儿是哪个?打听我的行踪做什么?”崔嘉因问道。
“姑娘……这事儿……”成碧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看朱便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
“黄婶儿是大厨房的管事妈妈,同二太太的玉琼院里头看门的刘贵家的有转折亲,上回您想吃大厨房的梨花糕,成碧去拿的时候,黄婶儿就同成碧说上话儿了,黄婶儿这人也是个奸的,可劲儿说您和成碧的好话,一来二去的,成碧一不留神就说了您的行踪。”
崔府里头的下人大多都是家生子,府里头有姻亲也没甚奇怪的,只不过……一个厨房的管事妈妈怎么会突然对她的行踪感到好奇?又想到看朱言语中提到过的刘贵家的,崔嘉因愈发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