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让崔嘉因有些奇怪。
霁青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好,听见崔嘉因的问话,抬头笑了一声,道:“姑娘忘了?昨日八少爷还来这儿抱怨呢,说老爷给他找了一个先生,日后就不能同您一般闲散了。若是八少爷知道您这般不将他当一回事儿,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
崔嘉因笑着说:“你也敢打趣他!昨日他只顾着吃,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清,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难为你听了个明白。”
霁青又道:“姑娘,靖国公府的德曦郡主给您写了一封信,您看看吗?”
霁青从前只是玉棠馆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只知道在清河时这位大名鼎鼎的德曦郡主曾在崔家客居一段时间,后来便不知为何便不辞而别。
霁青琢磨着可能是姑娘同郡主闹了矛盾,因此郡主才会不辞而别。今日小厮送了信来,她还纳闷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郡主怎么又同姑娘好上了,居然还巴巴地写了信送过来。
“哦?”崔嘉因饶有兴致道:“她那么怕麻烦的人竟也屈尊写了信?拿来给我看看。”
霁青便转身去拿信,回来的时候还拿了一个精巧的小篮子。
她将信递给了崔嘉因,又把篮子放在桌上,说:“这篮子也是同信一道送过来的。”
崔嘉因拆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染了香气的笺纸,徐徐地展开。
她轻轻笑了一声,倒是看不出来,平日里行事都是大大咧咧的沈斯汝也有那么细致风雅的时候。
她看了看沈斯汝的字,潇洒有余,娟秀不足,落在闺阁里却有种奇特了,却难得的有一种不让须眉的洒脱之气。
意识到思绪已经飘远的崔嘉因回了神,仔细的看起了信。
沈斯汝倒是没有说别的话,只是抱怨了一通沈泽西在他母亲面前告状,害的她不得不呆在屋子里跟着嬷嬷学规矩,又埋怨崔嘉因已经到了上京却没有告诉她,最后还问崔嘉因七月初七那一日进不进宫,若是不进宫的话,便正好来寻她,带她好好逛逛上京。
崔嘉因仿佛见到了趴在桌案上撅着嘴写信的姑娘,不由勾了勾唇角,笑着对霁青道:“她不拘小节惯了,竟还想得到送礼,当真是稀奇了。”
霁青听自己姑娘语气中显露出的对德曦郡主的熟稔与亲昵,也便知道她们二人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矛盾重重,便也放下心来。
崔嘉因走到桌案前,亲自研了墨,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来,在裁好的精致的笺纸上唰唰唰地写下几行字,待吹干之后,又塞到了信封里头,交给霁青。
一面又吩咐道:“你把这个给郡主送过去。”想了想又说:“顺便也装一篮子莲藕,当做回礼了。”
莲藕是卢氏嫁妆里的一处庄子那儿送来的,又鲜又甜很是爽口,白嫩嫩的手臂粗的藕节看起来就很是喜人,在这暑热难耐的夏日吃上一节藕是再爽快不过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