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因见周围的百姓闻言非但没有辨清真相,看向她们的眼神反而更加不善,连忙拉住想要继续说的沈斯汝。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老百姓无权无势,平日里受够了贵族子弟的欺压,如今亲眼见着有人当街欺负妇孺,他们感同身受,自然也义愤填膺。
何菱香压下心头的不痛快,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方道:“郡主即便贵为郡主,也不该随意羞辱于我。难不成我出身卑贱,就活该受人欺负吗?原是崔家的错,如今反倒一意将那些脏的臭的泼到我身上!我虽然没有郡主那样贵重的身份,却也绝不会任人羞辱!”
众人见何菱香虽是女子,却也有不输男子的铮铮傲骨,拍手叫好的同时对她也多了几分赞赏。
“菱香姑娘果然清高非常,”崔嘉因夸赞道,“只是不知道菱香姑娘同陈老夫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恶人呀,自有天收,姑娘你这样敏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何菱香岂会轻易被崔嘉因的话吓到?这诬陷崔大公子的主意原本就是她出的,就是为了让崔家迫于舆论压力让她进门。
正室她是不指望了,妾室倒还可以一搏。
崔家不是高门大户吗?高门大户不是最重名声吗?孩子她都有了,连妾都不让她做,这上京里头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崔家。
都说骗人的最高境界是将自己也一并骗了,骗得了自己才能骗得过众人,在这一点上,何菱香无疑是合格的。
陈麟不过只是她表哥,崔大公子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难道崔姑娘不承认?当日崔大公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敢说他始乱终弃这件事儿没有你的手笔?”何菱香气道。
当日法华寺一见,她就再也不能忘怀。何菱香自恃美貌,总觉得崔瑜也如她一样将她珍而重之的放在心间。若真如此,崔瑜就应该早就来陈家找她了,何必等到她出手?
可见一定是有人阻挡了她的大好姻缘,而这个人,除了当日同在法华寺的崔嘉因之外不做他想。
何菱香如此笃定是崔嘉因从中作梗,就像坚信崔瑜钟情于她一样,没有一丝怀疑,亦或是从来不肯怀疑。
“陈老夫人同菱香姑娘是不是没有对好证词?方才听陈老夫人的话里,分明是我哥哥强迫你,听菱香姑娘的话,倒是像姑娘想要攀高枝儿呢?”崔嘉因笑着问道。
众人不由鄙夷,仗势欺人也还能笑得出来,果真是没有羞耻之心的。饶是如此,在听见“攀高枝儿”的时候,他们心里对何菱香的怜悯也稍稍淡去了几分。
“满口胡言!”陈老夫人心中暗恼何菱香不中用,隐隐又后悔答应了她的提议,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然骑虎难下,只能顺着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朗朗乾坤之下,被欺负了的老实人变成了居心不良之人,而欺负人的人,却成了受害者!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
“没有天理不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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