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身孕,这宫里的眼睛都是盯着她看的,倒是没人会注意珍珠这么一个小小的良媛。而且她身子月份还浅,只要没人泄露出去,就决计不会有人猜到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而且虽说有喜,肚子里的孩子却很是听话,从来就没有闹过她,她仍是能吃能喝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饭量比以往见涨了,她原本就有些肉肉的脸又圆了,身子更是养得珠圆玉润,一身肌肤嫩得像要掐出水来。
相较于她的舒服,太子妃日子却不好过,分明已经过了三月,她仍是还在闹喜,吃什么吐什么,再多的羹汤补品吃进去都全都吐出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宫里太医署的的太医都快急出白发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还好随着时间过去,肚子里的孩子慢慢长大,闹喜的症状轻了许多。
“咳咳咳!”
一碗汤药如肚,太子妃忍受不住这药味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多年未有孕,如今有喜,分明是大好的喜事,可是因为她的害喜严重,整个怡芳院都没有什么喜庆,整个院子都是药味。
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太子妃知道自己为什么害喜如此严重,不过是因为这孩子不是正常得来的,而是她用了药物。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出去?
“太子妃!”
雨落取了装着蜜饯果脯的攒盒来,太子妃吃了一颗,摸着手上白嫩的皮肤,问:“……雨棠如何了。”
雨落神色一僵,垂着眉眼道:“雨棠,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
雨棠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那日她性急之下未料会一盏热茶都泼到了她的脸上,后来知晓心里也不是不后悔的。
只是这事儿,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她维持这么久的名声又怎么办?她只能保持沉默,拿了自己珍藏去疤的膏药给她擦擦。不是她狠心,只是这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多的是人想抓住她的把柄。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只是什么?”
雨落面色平静的道:“只是,她脸上的疤痕,再是去不了了。”
太子妃手微抖,眨了眨眼睛,沉默半晌才道:“下晌母亲进宫开,本宫会让她把雨棠带回府的。”
“……我会让母亲给她选一个好夫家,放了她的卖身契,并陪嫁千两银子,保她衣食无忧。”
雨落微微一笑,伸手扶她起来往花厅走,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奴婢就代雨棠谢过太子妃大恩了。”
能够为一个贱婢考虑这么多,太子妃此举已经是看在她们主仆多年的情意上。若遇上更狠心的主子,一个奴婢,就算你是被主子破了相,那也不值当什么。
只是雨落心里,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悲哀酸涩。她并不恨太子妃,雨棠也不恨,谁让她们是奴才呢?为奴者,卑贱也,被主子打死的奴婢,就不知道有多少个。雨棠只是毁了脸,而不是丢了性命,这已经很好了。
花厅里来请安的各院子的主子已经到了,珍珠如今更是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坐在最后边的位置,就想让太子妃完完全全将自己忘了。只是她想低调,这又怎么可能?不仅是太子妃,屋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视她为肉中钉眼中刺?谁让她,一个人竟然完全将太子给霸占了。
没错,是霸占!
太子本就与女色上看得淡,当初珍珠没进宫之前,太子便甚少踏进东宫后院。东宫的女人除了太子妃,其他人都像是守着活寡,好的一两个月得见太子一面,有的甚至是一年都见不到太子的脸。珍珠进宫之后,太子进后院进得勤快了,可是人家只到绛色院去,好几个月了,除了珍珠,竟然没有沾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的身。
如此盛宠,这些女人怎么可能会对珍珠有什么好态度?
待众人请安之后,太子妃遥遥的看了坐在最后边的珍珠身上,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妒意——原以为她有了孩子,太子会高看她两眼,可惜,她看错了太子。太子不在意她,更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宁良媛!”
她叫了一声。
珍珠站起身来,福了一礼:“妾身在!”
太子妃抚着已经凸起的肚子,微微一笑,道:“你坐这么远干嘛?难道本宫还会吃了你不成,过来!”
珍珠心里忍不住紧张,走上前去,垂着眼,沉默。
“最近太子一直都歇在你的绛色院,可见你在殿下心里地位实在是不同于其他姐妹。只是,太子爷不比旁人,专宠一人这却是不可的!”太子妃抬眼看她,因为害喜,她脸上的肉清减了几分,可是珍珠却是圆圆润润的,看着并不胖,只是丰润的感觉,气色极好,这分明就是被情爱滋润的。
心里冷笑,太子妃道:“还望宁良媛能多多劝诫太子,雨露共沾!”
珍珠抿唇,还是不说话。
太子妃有些不悦,质问:“宁良媛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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