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最不缺的就是酒肆茶馆,这些地方往往又是说书唱戏的好地方,一个铜子就可以喝一壶茶,听半天书。但是对于户千这样的穷小子口袋里是从来没有铜子响过的,茶是喝不了了,但是可以蹭书听。
铁头有时倒会有几个铜子,但是他不愿意花在茶水上,用他的话,茶有什么好喝的,怕渴在家喝饱了再来多好,而且水喝多了,尿也多,若书听到了兴头上还真会舍不得走。
说书的是个中年人,穿着件灰绸袍子,但是却打了不少补丁,面前桌子上摆着一个茶碗,手里拿着一块木头。说道兴致处,用木头在桌子上拍一下,讲渴了,或者要卖关子的时候,端起茶水抿一口。
“啪啪啪……当当当……那总镖头甚是厉害,竟用一双肉掌连击十二把钢刀,钢刀全部落地……“
书正说到这高潮处,有人突然打岔:“你说这镖头的武功了得,一手雪花掌难逢敌手,那你说这人武功跟长风镖局的贾总镖头比起来又如何?“
“贾总镖头的还魂掌肯定要比雪花掌厉害。”另一人抢道。
“那也不见得。“
“论武功还是前总镖头司马一诺要更胜一筹。”
“可惜他死啦。“
一会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啪。“说书人一拍手中木头说道:”要我看贾总镖头的武功要更胜一筹。“
他知道,如果说长风镖局人武功不如别人的话传到镖局里,估计自己别想在扬州城混下去了。
“那你这书还有什么听头?”铁头突然在外面起哄喊道。
“是啊……”
“是啊……“
有人开始跟着起哄。
“书上归书上,现实归现实嘛!不好比。”说书人有些措手不及,转脸向铁头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道,”小鬼头,滚出去,谁让你在这偷听书的。”
“谁听你的书,只是路过,你的话就飘到了我们的耳朵里,没想到一点也不好听。”户千可不喜欢别人欺负铁头。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有人发出笑声,这笑声充满高傲和不屑。
大家都把头转向西角那张桌上,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锦衣长脸,一个白脸绸衫,笑得人正是那穿绸衫的。
他俩人毫不在乎他人眼光。
只听那穿绸衫的说道:“梁兄,他们居然在谈论我们总镖头的武艺。”
他这么一说大家知道他俩是长风镖局的人,都面面相觑不在言语。
“一帮市井小民懂什么武功,贾兄弟咱们还是喝我们的茶,来来来……那个说书的继续说你的书,刚才你说我们贾总镖头武功更胜一筹,多赏你几个钱。“那穿锦衣的说着一扬手十几枚铜子向说书人面前的桌子上飞去。
说书人口中称谢,刚想伸手去接,却见那十来个铜子齐刷刷地竟全部钉在了桌子上,吓得他向后连连后退,想这铜子要是打在手上,这手准得废了。
大家都被锦衣人这一手给惊呆了,
“这位爷,好功夫。“说书的满脸堆笑地恭维着。
“这才是真功夫。”铁头看呆了,口中默默说道。
“梁兄,你这手天女散花又精进了,恭喜恭喜,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那姓贾的说着端起茶水。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想我们贾总镖头,一手催魂掌那才叫天下无敌。”那姓梁的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对自己的表现也甚是满意,特别是看到众人惊诧的表情,心里更得意了。
“哎,确实是雕虫小技,还什么天女散花,真是大言不惭,凭你这功夫在江湖上三流角色都算不上,却在这些不会武功人的面前卖弄,真不知羞耻。“
众人一惊,循声向门外望去,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乞丐坐在了门边上,乞丐头须发皆白,且长,满面污垢,不能见其相貌,虽已暖春,但是上身仍旧穿着一件破旧的夹袄,下身穿一条破裤子,腰上勒着一根破布条,脚上套着一双露脚趾的破鞋,一根拐杖斜靠在右肩上,左手捏着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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