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接着一路上白城风絮絮叨叨和秦肆说了不少不知真假的客套话,有意无意的刺探秦肆这些年的行踪,都被秦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给噎了回去,让白城风脸都气白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白城风怒气冲冲的下了车,深吸了口气,才咬牙切齿的朝车内说道:“表弟,我们到了,下来吧。”
白府大门格局与秦府相差不多,不过与秦府门口的两只大狮子不同的是,白府放的是两只貔貅。
“表弟,请进吧。”
“好。”
白府的护卫不少,但大多数都是练气期的小修者,秦肆一面走一面分析,看来修真世家都已沦落至此了,十几年前的秦家也是这样,护卫通常为练气期的修者,而升上筑基期,便可以升任为主管,金丹期的修者极为稀少,更甭提元婴期了。
当初秦家唯一的元婴修者当了秦家上千年的守护神,说来也是可笑。
直至走到白家正厅,秦肆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金丹修者,由此看来,白家如今的情形也比当年的秦家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正厅内正坐着一个发髻轻梳,端庄优雅的美妇人,她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眉目间皆是期盼。
“娘,您看是谁来了?”白城风将秦肆领进门,朝妇人辑首道。
蓦地见到秦肆,白母眼神恍惚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汹涌而下,上前拉住秦肆的双手,“你便是秦肆吧。”
“是。”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说着她又抹了抹泪,“你是不知道,我和你母亲姐妹俩一母同胞,连名字都是一样,她叫白芩,我叫白芹,当年她非要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我还帮她和家里争取过,唉,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怎么去的这么早啊?”
秦肆收回被女人握住的手,“逝者已矣,这么多年了,你不要伤心了。”
“是啊娘,表弟说得对,您别伤心了。”白城风扶着白母,给她拍了拍背,安慰着她。
“我怎么能不伤心呢?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能不伤心呢?”就着椅子坐下,白母用手绢擦了擦泪,朝秦肆勉强露出个笑容来,“瞧我,第一次见你就如此失礼,小肆快过来坐。还不看茶!”
“是,夫人。”丫头很快便端上茶杯,放在秦肆身旁的茶几上。
“小肆快尝尝,这是今年新采摘的玉明茶。”白母将茶杯朝秦肆稍稍推了推。
“谢谢。”
玉明茶是修界灵茶的一种,虽不常见,但也不算少见,秦肆在清灵仙宗曾经喝过几次,并不觉得有何特别,但他现在面前这杯茶,却是有些特别了。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秦肆举杯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见秦肆喝了茶,白母面含期待。
“还行。”秦肆点了点头,“多谢款待。”
“说什么客套话呢,都是一家人。”见秦肆还是清醒的,白母心下暗道不妙,面上却是心疼,伸手想拍拍秦肆的手背,却发现他正巧此时将手收了回去,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小肆啊,这些年来你都是怎么过的啊?长得这么瘦弱,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秦肆现在虽然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体型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也绝对称不上瘦弱二字,至于苦头,秦肆觉得自己还真没吃过,“劳烦担心,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见秦肆颇有些油盐不沾的样子,白母也不着急,开始和秦肆说起原主母亲,并时不时掺杂着自己的担忧在里面,若秦肆是原身,估计很快便会被这女人的表象所迷惑,可惜他不是。
尽管听到那女人提及秦母时心里有些陌生的触动,但却不足以影响秦肆的情绪和判断。
“若是你母亲看到你如今成长得这么出色,定会开心的。”白母表情黯然,“小肆啊,你身上有你母亲的的遗物吗?我想看看,睹物思人也好。”
秦肆摇头,“没有,当时场景很混乱,母亲没有给任何东西给我。”
“是吗?呜呜,我可怜的妹妹啊!”白母用手绢捂着脸哭道。
见白母这么伤心,白城风瞪了秦肆一眼,将白母揽入怀中安慰道:“母亲,别伤心了,表弟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咱们一起生活,也算是给小姨一个交代。”
懒得再听那二人母子情深,秦肆起身说道:“住一起就不必了,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那好,表弟慢走。”
“小肆记得一定随时回来啊,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白母将泪擦干,朝秦肆招呼道,随即看向白城风:“城风,还不去送送你表弟。”
“不必送了,我找得到路。”
从白家出来,秦肆便感觉自己身后跟了不少尾巴,修为还都在金丹期以上。微微挑了挑眉,看来白家还真把他放在眼里了。
“娘,这么个没有修为的小崽子不用派这么多金丹修者去吧?”见这么多族内金丹修者跟出去,白城风皱眉,刚才他们放在玉明茶内的药物是专门迷惑修者神智的,而对普通的凡人却是无效,秦肆没有中招,显然他只是个凡人,至于派这么多修者出去吗?
“这叫有备无患,你还有得学呢。”点了点白城风的鼻子,白母笑盈盈的说道,哪还有方才半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