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这种事,天然带着烟火气,如果一个男人在厨房里在灶台前做饭,那么他不管是什么出身,什么来历,总让人觉得亲近许多。
也许霍云松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虽然他一直在做扫地烧水这样的琐事,可生于簪缨之家那么多年,他与旁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孟樱对待他总是疏离又客气,除了必要的对话,宁可和陶柏聊微信也不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
但做饭不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件件都是最接地气的事,孟樱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对他多笑了好多次,霍云松受宠若惊,去洗碗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甚至于他锁了门回房睡觉的时候,孟樱还特地过来敲门,要知道这两天她是一回房间就把门锁上,从没有到他的房间里来过。
“有打扰到你吗?”孟樱站在原本是自己卧室的房门口,竟然有点紧张。
霍云松轻轻笑了笑:“进来说吧,外面风大。”他侧身让她进去,孟樱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柜半开着,里面只挂了一件衣服。
整个房间干净得有点萧索,这让孟樱立刻愧疚了起来,她把一叠钱放到桌上:“最近天冷冷热热的,你去买几件衣服吧,不要感冒了。”
霍云松感觉得到她的软化,他应了一声:“好。”
孟樱又对他微笑起来了,看起来轻松了许多:“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霍云松送她到房间门口,看到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关上门。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觉得在夏天结束之前,他就能搬到对面房间去住。
不过,孟樱难得的好意可不能辜负,他第二天就去买了件薄毛衣,这样里面穿一件衬衫的话也就够了。
然而孟樱看起来很不满意他新买的毛衣,霍云松问她:“不好吗?”
“机器织的不暖和,而且毛线也不好。”孟樱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衣角,眉头紧皱,“这样穿了也不保暖。”
霍云松很随意地笑了:“不要紧。”
“你在哪里买的?”孟樱怎么看都觉得那劣质的毛衣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想起他的“身世”,心中突然懊恼起来,也不知怎么的,脱口就说,“我给你重新织一件吧。”
霍云松是有示弱扮可怜的意图在,可也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来,大感意外,当时就怔住了。
而孟樱也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言而面皮涨红,要反口却不知如何把话收回来。
霍云松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他看着她的眼睛:“樱樱,”顿了一刻,他又说,“我感激不尽。”
孟樱这下想反悔都不成了,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就不再多想,便说:“我带你去做几件衣服吧。”顿了顿,仿佛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自然,生硬地加上一句,“钱从你工资里扣。”
霍云松怎么会不同意。
孟樱吃了早饭就带他去了街尾的裁缝铺,别看现在流行网购,但裁缝有裁缝的好处,所以生意并不差,一进门就看见房顶上挂着不少衣服,风一吹就有一连串的衣摆晃动,在墙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这家裁缝铺叫许记裁缝,许裁缝是祖传的手艺,孟樱的姑奶奶年轻时就在这里做旗袍穿,孟樱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阿樱来了啊,快开春了,今年春天的衣服做好没有?”许裁缝大约五六十岁,穿着围裙,戴着袖套,脖子上还挂了软尺,手里正拿着一块划粉量尺寸。
“我还在选料子呢,到时候再来麻烦您。”孟樱侧开身,示意霍云松走进来,“许爷爷,这是我朋友,你帮着做几件春衫好不好呀?”
许裁缝一看见霍云松就笑了:“阿樱,这是你对象啊?”
“不是。”孟樱臊得脸上一红,“我朋友,普通朋友。”
许裁缝又抬头看看霍云松,宽容地笑了笑:“好吧。”他掀起帘子,“你跟我进来。”
帘子后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许裁缝指了指面前的空地:“小伙子站过来,我给你量量。”
霍云松走过去站定,很客气地对他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许裁缝看着他特别自然地抬手转身,就知道是平时习惯量身做衣服的,“你是要做衬衫呢还是西装?”
“几件衬衫就行了。”他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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