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佣人还是保镖,均停下脚步,微微欠身等他们走过去,然后重新开始工作,条理分明。
孟樱还想,她刚刚还以为要听见一句“林姑娘来了”。
正房后面有一个小花园,有个老人正在和一个年轻人下棋,两个人旁若无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霍云松的到来。
旁边还有一个笑盈盈的年轻姑娘站着,时不时为他们斟茶倒水。
霍云松也不在意,正好和孟樱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樱,那个是我爷爷,另一个是我三叔的儿子霍季沣。”
孟樱声音微微一颤:“那,你是谁?”
“我的本名,”他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才说,“叫霍孟泽,云松是我的表字。”
霍家嫡孙取名皆是按照严格的排行,他是长孙,所以叫霍孟泽,孟,长也。
孟樱觉得有点难过:“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不重要了。”霍云松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开口。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那盘棋才下完,霍云松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下马威,所以并不焦躁,孟樱只觉得事情超出了预料,沉默着不说话,也不觉得难熬。
最后还是霍季沣先发现了他,笑容满面:“大哥回来了,爷爷和我说大哥没事,我还一直不敢相信呢,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多谢致远关心,侥幸不死,是我的运气。”霍云松看向霍老先生,“爷爷,我回来了。”
“说死就死,说失踪就失踪,”霍老先生刚知道他安然无恙时自然是欣喜不已,可他拖了那么久才回来,怒气也少不了,可他和霍云松一样,并不是会把怒意表现出来的人,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反问,“现在,说回来就回来,你怎么知道这霍家还有你的位置?”
霍云松走到霍老先生面前半蹲下来,就好像小时候承欢膝下一样:“霍家有没有我的位置并不重要,我都死过一次,有什么还看不开放不下的?”
霍老先生眉毛微微一动,但并不开口。
“这一次回来,一是想让您安心,让您担心这么久,是我的过错,二是把我中意的人带回来给您看看。”霍云松的声音很低,“如果您觉得我不配再进这个霍家的门,那我这就离开,请您保重身体。”
孟樱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说是霍孟泽还是霍云松都不重要了。
他好像真的只是来探望亲人而已。
霍老先生被气着了:“你说什么?”他狐疑地看着这个孙子,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以退为进。
霍云松说:“我和阿樱给您带了礼物。”他看向孟樱,孟樱把包里的一个木盒取出来递给他,霍云松把盒子打开,“这是安神香,您晚上睡不好的时候点一支吧。”
他细心地替霍老先生整理好盖在腿上的毛毯,对霍季沣说:“好好孝顺爷爷,不要学我做个不孝子。”
他站起身来,“爷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这句话一说,霍苾芬蓦然色变,而霍季沣和霍菁菁脸上难掩喜色。
霍老先生心中冷哼一声,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霍季沣怎么好和霍云松比,这个孙子他带在身边教了二十多年,哪怕是摆了他一道,但能瞒过霍家那么久,就是他的本事。
霍家的继承人是否听话顺从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能力。
他不可能放弃霍云松,因为他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个继承人,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出色的继承人。
“回来。”霍老先生服了软,“两句话都没说就要走,你还真是够孝顺的。”
“爷爷哪里的话。”霍云松也微笑,“我还以为您是想我快点滚。”
“坐下说话。”霍老先生指了指椅子,“苾芬,泡茶来,你大哥好久都没吃过家里的东西了。”
又对霍季沣轻描淡写,“致远今天就先回去吧。”
霍苾芬唇角微扬:“是。”
霍季沣面色微微一白,但也知道分寸,绝不敢造次,还要笑着说:“爷爷真偏心,大哥回来就不要我了,那我改天再来。”
孟樱有点羡慕他可以退场,霍云松又骗人,说了要走,结果还是走不了。
霍云松牵了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霍老先生锐利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她紧张地去拉霍云松的袖子。
霍云松握着她的手,“爷爷,你别吓她,阿樱胆子比较小,何况她现在应该被我弄糊涂了。”
霍老先生挑了挑眉毛:“怎么?”
“进家门之前,她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该叫孟泽。”霍云松说,“是我的错,您别怪她。”
霍苾芬斟了茶上来,又上了糖蒸酥酪:“孟小姐,大哥说你喜欢吃甜点,家里的厨师比不得大哥细心,这酥酪您尝尝合不合意。”
“谢谢。”孟樱看了霍云松一眼,手足无措,他故意逗她:“我喂你?”
三个字吓得孟樱赶紧自己拿起汤匙尝了一口,不甜不淡,刚刚好。
霍老先生:“……”这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吧?”
霍孟泽的死亡或者说是失踪,来源于一次恐怖~袭击,那时他正巧在国外的大使馆里,枪战开始的时候,他立刻躲了起来,避免死在了扫射中。
后来,袭击者挟持了大使馆的人,要求谈判,反复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最后他们如愿以偿达成了交易,除此之外,还要求一部直升机离开这里。
为了确保安全,他们要求一名人质同行,彼时,大使馆里还有另一位大人物的独子,因为他身份不凡,被袭击者一眼看中要求带走。
霍云松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出去的,他冒认那位独子的身份,成为了他们的人质,理由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