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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清拨了电话问艾青的意思的时候,艾青正坐在吧台上出神。
艾青听了不同意,闹闹那么小跟着去干嘛啊,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韩月清说:“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闹闹挤着脑袋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接我过去啊。”
“你们不想要我了?”
“因为我没叫爸爸?”
艾青在那边逗她:“再生一个,不要你了,因为你不听话啊。”
小姑娘歪着脑袋道:“那我给你看孩子啊,还不要我啊。”
艾青哈哈的笑道:“开玩笑,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闹闹你跟着姥姥乖一些,妈妈过两天去接你。”
“两天是几天?”
“你睡两觉我去接你。”
“那再见吧,我要去睡觉了,记得来接我哦。”
“宝贝儿,亲一下。”
“臭的。”
艾青又同母亲说了两句话便挂了电话。
天半昏不昏,挑起窗户,墨色山林尽头,阳光还未散尽。
火苗上的平底锅发出嗤嗤的声响,白色的油烟袅袅升起,被嗡嗡作响的油烟机抽走。
艾青挤进狭小的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了男人。
她把头埋在他背部深深吸了口气,醇厚温暖。男人微微侧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他一手握着锅把,一手拿着锅铲翻动锅里的肉。背部肌肉被带动,一起一伏。
艾青的脸贴在上面,真实的感觉,温暖的,鲜活的。
不多时,肉出锅,他啪的一声关了火,又摁掉了油烟机,抬手从碗柜里拿了两个盘子,摆好,切了两块樱桃番茄,荷兰芹摆盘,红红绿绿,生生香香。
他轻声问:“睡着了?”
后面的女人埋在他背部摇头,声音含混笑道:“我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忽而又仰起头,凌乱的头发贴在鬓角,叹了句道:“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孟建辉道:“ 你先松开我,我去洗洗手,吃饭。”
她乖乖听话。
等对方洗手的时候,把盛了食物的餐盘端出去,摆好餐具,饮料配的葡萄汁。烛台上暖黄的火光随风轻轻摇曳。
没有日光灯的照射,烛光将木色的温暖轻轻的拉了出来。
她看着对面的人,面容从下巴处渐变成一种模糊状态。有点真,有点假。
男人双手攥成拳头撑在下巴处,问:“有什么要说的吗?”
烛光照在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她摇摇头,声音有点儿哽咽:“有,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又拿手捂着嘴,歪头笑了一下,等她抚平情绪才正视他:“我现在有点儿想哭。”
“别哭。”
“为什么?”
“没什么好哭的,这是我该做的。”
艾青点点头:“我不哭。”又问:“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接受未来的婚姻生活呢?”
“平常心。生活,细枝末节,摩擦不断,我没多好,也没多坏,你也一样。不用太激动,也不用太恐慌,用一种积极的平淡心,像做一件事那样,要做就做好了。”
艾青有些匪夷所思,几乎所有的爱情开头,都是轰轰烈烈,海誓山盟,每一个男人都信誓旦旦,少见这样冷静的 。他托着下巴笑了下道:“叔,我觉得你的人生境界很高啊,而且是那种淡薄大气那种。那我跟你撒娇的话,你会觉得我幼稚吗?”
“怎么会,我只希望你不是三分钟热度,会经常跟我撒娇。”
艾青笑笑,她点头:“我明白了。”说完又揉了揉肚皮道:“好饿啊,现在可以开始吃了吗?”
“可以。”
“吃完我刷碗。”
“我刷,以后你可能经常要干这样的活儿。不用着急。”
艾青拿起叉子瘪嘴:“叔,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儿欠揍啊。”
他一本正经点头:“嗯,我就是这样的人。”
艾青捂着嘴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