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闹闹正拿着小铲子戳向博涵的小儿子。
艾青忙上去拉开了,又教育闹闹:“你当姐姐怎么能打弟弟呢?”
闹闹拿着小铲子振振有词道:“他让我打他啊。”
小男孩才两岁点儿,长得比较小,一边哭嘴里还嚷:“你打我啊。”
艾青给他擦了擦鼻涕,同闹闹说:“弟弟小,说不清话,他让你别打他了。”
闹闹扶着艾青膝盖耍俏皮:“弟弟小,他傻?”
艾青没好气瞪了女儿一眼,抱着人小儿子往里走,闹闹追上来,拽着艾青的衣角说:“妈妈抱着闹闹,拉着弟弟。弟弟有腿自己走,闹闹累了。”
她低头看着女儿,当真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不知道死亡的意思,不明白悲伤是什么,她的世界很简单,哭跟笑,满意了就高兴,不满意了就哭。
自己昨天同她说老爷爷去世了要哭,她还懵懵懂懂的嗯了一声,晚上的时候又问:“妈妈,我死了?我是不是死了?”
艾青无可奈何,她要怎么跟女儿解释死亡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早上,闹闹还挡在门口不让人进门,说老爷爷在睡觉啊,都来干嘛了,吵醒人了。
大人只是叹息,问道:“知道老爷爷睡了多久吗?”
小姑娘想了想信誓旦旦说:“好久了啊,他可能困了,困了就会睡很久。”
她不知道他这一觉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化成土化成泥化成记忆,偶尔被回忆,在下一个死亡里彻底烟消云散。
艾青不知道自己在同女儿计较什么,便伸手拉着她说:“弟弟还小,妈妈抱着弟弟,给你们吃好吃的可以吗?”
“那我要大的,弟弟小要小的。”
艾青点头:“你们两个都要大的。”
俩人终于消停了,跟了艾青去一旁吃东西去了。
向博涵冲门外看了一眼,又说:“真是麻烦了,我明天就把他送回去,他妈最近出差。”
孟建辉道:“没什么,一个两个孩子一样看。”
乡下要比城市黑的早一些,也要凉快许多,夕阳散去,有大片的火烧云。
孟建辉该庆幸有这样一位朋友,也不对,是他明白那个老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讨厌自己,但是要养大自己,要看到自己成家,他再厌恶自己,也撇不断亲情。
所以他带着那老两口来这个地方,落叶归根,好了回去,不过以防万一。
孟建辉不喜欢火葬,顶讨厌火葬,就像是讨厌黄色,没有理由,只会让自己觉得压抑,浑身难受。他早买好了地方,安置这老两口,还有他从未面过世的父母,像是一种宣告,向一切在意的,不在意自己的人宣告,看看他的成就,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他像是一棵被遗弃在山林的种子,沐尽风霜,终于参天,证明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他现在更想赶紧结束了这场葬礼,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女去一个喜欢的地方,过安逸平稳的生活,然后女儿早些结婚,自己能早些见到的小孙子,或者再生一两个。然而乡下习俗繁杂,他一时半会儿完了不了,莫老头下属又多,这两天一波两波的警察过来,门口摆满了花圈,他并不是太想招呼这些人。
看透了一些东西,好人不好,坏人不坏,他再不想搅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