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还算是轻的,知道吗,有的一进门就嚎啕大哭,要不就是寻死觅活的样儿,我都得尽心安慰着,谁让咱就是干这买卖的呢,绝对禁得住,说说吧,是不是感情受打击了?”
“你……”关之茹白嫩脸微红,气得无语。
德晟暗笑,你个无理磕事的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好男不和女动武,我就要和你耍耍嘴皮子,看你撑到什么份上。
关之茹抿抿嘴角,挤出一句:“这是干什么买卖的?”
德晟痞气一笑:“你不是看着招牌进来的吗,大字写着呢——失恋者联盟,顾名思义就是为失恋者服务的,你要是没失恋来这干嘛?”
关之茹蔑笑:“好啊,那你就让我失恋一回,也为我服务一次,让我尝尝失恋是什么味儿,也不枉为你这个名头。”
“这个好办,这有为失恋求安慰的,有为追回梦中情人的,再加上你想找寻失恋滋味的,全活儿,我接了,一定让你痛不欲生,悲伤流涕。”
“是吗!这么大能耐,我还真要领教领教。”
“必须的,只要进了这道门,就是我们的顾客,绝对尽心尽力的服务到位,准保让你达到目的。”
“行啊,我看你怎么让我痛不欲生,悲伤流涕。”
“成,你先别紧着谢我,等你尝尽失恋滋味,在我面前抱头痛哭的时候,那就是谢我了!”
“好啊!你要是不让我哭还就白活了。”
“不至于的,我一定没白活。”
一来二去,只看着两人平着不服忿的语气没完没了,都眼巴着来回张望,谁也插不上话,这要唱到什么时候算完。
德晟忽然话头一转:“我这可不是无偿买卖,费用可不低,进门定金就是三千。”
关之茹冷着眼神儿一句:“费用没问题,只要让我尝到那滋味,我就给你这个数。”净白的手掌伸在德晟的眼前,展开三个手指头。
定子及不耐的插话:“三千?”
关之茹轻笑:“我的失恋滋味也太廉价了吧!”
兰芳急忙跟着:“三万?”
关之茹嗤之以鼻:“三万能买到我的眼泪,那都不值当的赌一回。”
那……那是多少?所有人盯着关之茹。
关之茹对着德晟轻藐一瞥,眼角闪过一道锲而不休的凌光。
“你要是让我悲伤流涕的尝一回那滋味,我就给你——三百万。”
三百万!这个字眼儿惊了所有人,定子一趔趄,好悬摔倒,兰芳惊诧的咧着嘴,淡定的德晟手禁不住一抖,烟卷差点儿掉地上,连唯亭都惊得蹭着屁股坐不住了,身后梁文憋着一口气猛咳嗽。
关之茹淡然着神色,只有她一人面容不惊,还潜带着满足的惬意。
唯亭惊讶的看着关之茹,这大小姐玩儿起来没头,台阶找得也太失准了,三拳两脚就能解决的事,非要绕这么大弯子,想干嘛?
德晟镇静一笑,拿稳了烟卷吸两口,湮灭火头回一句:“三百万!你糊弄谁呢?你家趁这个数吗?糊弄小孩儿都得巴嘴说你不诚实。”
关之茹轻松一句:“这点钱就吓着你了,可见你真没处过世面,不敢接了!”
德晟俩眼迷成一条缝,瞥着面前傲气十足的女人说:“除了断头的买卖,还没我不敢接的。”轻笑:“三百万,空口无凭。”
关之茹眉头一展:“我干的都是有凭有据的买卖,决不食言。也别说我不公平,我给你十个月的时间,十个月之内你要是能让我哭,我就付你三百万,但有个前提,你要是达不到让我为一个人痛哭流涕的目的,你就自觉摘了这门面,滚出这条巷子。”
德晟下巴一歪:“兰芳。”
兰芳立马拟好一份协议合同放到关之茹面前,关之茹从上到下瞭了一遍,掏出笔写下字据。
德晟斜眼儿瞥着合同说:“真实的姓名电话写全了,别到时候找不到你人影无法兑现。”
关之茹不语,垂着眼儿立好字据,写下电话大名,优雅的伸出食指在印泥上沾了沾,扣上自己的红色指印,然后甩到德晟面前:“该你了。”
德晟拿过协议合同低头一看,瞬间愣住,“关之茹”三个字震得他满身骨头僵硬,一动不动的盯着看,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你也叫关之茹?你是哪个关之茹?
关之茹双眼儿一瞭,下巴颏清傲一抬:“发什么愣,写呀,现在是10月20日,到来年的8月20日你要是做不到我要的条件就自觉的把自个收拾干净了,滚得远远地,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盯着关之茹不动。
她看着这小子不漏痕迹的蔑笑。
相视良久,德晟垂下脑袋,写下赌据,签字画押,一式两份。
关之茹拿过协议,看看签名,德晟!随手扔给身边的唯亭,唯亭接在手里,面目相当的事不关已状。
“就这样吧,到日子见分晓。”说完关之茹扭身向外走。
身后德晟问一句:“我们以什么标准见分晓?”
关之茹背着身回一句:“如果看见我在你面前哭,就算你赢了,反之你就输了。”说完拍门而去。
屋里德晟呆木,定子赶紧拿过协议看,大叫:“这人怎么叫关之茹?她……她是打哪来的关之茹?”
兰芳猛醒,急忙从包里掏出一份杂志,翻呀翻,翻到一页,大眼儿瞪着看,瞠目到最大限度,好悬眼珠子掉地上,号出一句:“快看!”
仨人攒脑袋盯着那页杂志图片,一个穿着青色绣花旗袍的女子,头戴白色礼帽,脑后盘着麻花髻,半侧着脸,面色秀雅,眉目清淡。
仨人惊呆!
德晟懵神一句:“她就是关之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