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和的两道呼吸声,深深浅浅交错。唐礼笙低头看着这个伏在他怀里的女孩,手从她的后脑移到发顶,顺着她的秀发轻轻地来回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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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新房间真的很得桑意的喜欢,她每一夜都睡得很香很香,失眠的困扰再也没有过。
这天,唐礼笙一出医院的门口就看见桑意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眉目艳丽,明媚得直击人心。
“怎么来这儿了?”他带着她走向停车场,好心情也受到她的感染。
“等你啊。”
“有事?”
桑意突然从副驾驶的位置凑过来,不确定地问:“小叔,你是不是欠我一个愿望?”
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说吧,想要什么?”
“真的无论什么都可以?”
唐礼笙很干脆地点了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桑意终于放下心来,但却没有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指挥着道路让唐礼笙开,七拐八拐的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陶苑
唐礼笙看着头顶的招牌和门口的装修,心下有了几分了然,只是,她想买陶艺品干嘛来这种地方?
桑意没有任何停留,拽着他就进了里面,原来不止是卖陶艺的地方,几间明晃晃的教室相连,说是教授陶艺的学校更为合适一些。
“张伯伯。”桑意熟稔地和一个背对他们的人打招呼。
老人站起身来,也毫不生分地回应:“哟~是阿意来了。”眼神很快从桑意的脸上移到她身旁的唐礼笙,显然,他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我叔叔!”桑意朝唐礼笙歉意一笑,然后向张老解释。
“我还以为......”张老背着手又转过去,笑呵呵地,“老啦老啦,眼神不好了。”
“张伯伯,今天可以做么?”她看了一下周围正在上课的小朋友,有点担忧地问。
“可以啊,来,跟我来这边。”
桑意和唐礼笙被带到一个小一点的房间里,四壁支起很多方格架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艺作品,都不是很精致的东西,应该是那些来上课的小朋友摆在这里的。
“你们就在这边做,我先过去上课了。”
“好的。”桑意提前来上过几次课,基本的制作方法她已经掌握了,应该没有问题的。
张老离开以后,唐礼笙也刚刚看完房间里的作品,而桑意已经坐在小凳子上,手捏了一块不算大的泥土放在了拉胚机上。
“小叔快过来!”
唐礼笙也搬来小凳子坐在她身边,用手沾了一点泥黏在她的胚土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礼物?”
“嗯。”她做的很开心,连一个字的调也是上扬的,“不过......”
“什么?”他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
果然,她一把来过他一只手拍在胚土上,还险些拍坏了刚有的一点雏形。
“我要你跟我一起做,可以么,小叔?”
唐礼笙低头看了看自己,西裤和白衬衣,犹豫了一秒......“当然!”
唐礼笙知道到眼前的机器好像叫拉胚机,但把泥土放上去以后怎样做底、怎样塑形、怎样把握双手的力度去维持起型以后的旋转,他通通不知道。
桑意看着往时天之骄子般的他对着眼前事物一窍不通的发愁模样,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这样的小叔,她好像真的很喜欢!
“小叔,我来教你。”
桑意手把手地教着唐礼笙,一步步地,细致耐心的不行,当真一副小老师的模样。他看在眼里,心下在这一刻柔软地一塌糊涂,安宁祥和。就像当初涉医时那样,他也放下所有的嘈杂专心地扮演学生起的角色。
经过两人的努力,终于塑好了两个杯子,当张老为他们烧制好并交到他们手里的时候,桑意开心地抱着两个杯子不肯放手。
“谢谢小叔!这个礼物很有意义!”
唐礼笙看她的样子,眼里也蓄满了宠溺的笑。
“张伯伯,能帮我们刻上名字么?”桑意上前摇着老人的手臂,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萌到没朋友!
张老的妻子早逝,自己又无儿无女,打从桑意第一次来这里,他就把她当亲孙女对待。当下,二话不说动手刻起字来。
“小叔,张伯伯的字超棒的!上次我还看有人专门拿着钢笔来求他帮忙,他都不愿意呢!”得意洋洋的语气,像是急需唐礼笙的肯定。
唐礼笙无奈地一笑,伸手轻轻擦过她的鼻头:“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