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听的:“这夫妻吵架哪个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柳老太一席话,说得埋头削木头的艾亚亚嗖的一下抬起头来。艾亚亚仰起头,分出一缕的视线,偷瞄向柳青城那边。
这男人可真小气,她不就是在洪家酒楼抱着洪君轩的胳膊晃了一晃吗?他也至于,她都没好意思与他争功,他竟还不肯原谅她,打进家门,不论她说什么话,他都自当耳朵聋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当她是空气般。
现在,她凑过去上赶着跟他说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理她。
“不饿?”光顾着前思后想了,艾亚亚竟是没注意到,头上被一袭稳健的身影覆盖住了,男子宛似天籁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直砸而下。
“饿啊,怎会不饿。”艾亚亚捧着肚子,满脸的委屈,这男人竟是肯主动跟她搭话了。是不是肯原谅她了?艾亚亚心里那叫一个美啊。“青城,我们也去屋里吃饭吧。”
艾亚亚欢天喜地的伸出去手去,想要去挽柳青城的胳膊。谁知竟是挽了一空。
“青城,你就不能原谅我?”艾亚亚扁着嘴,甚是委屈地又是一声低求。她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她可以对天发誓,美人计什么的,以后她只对眼前这个男人使,别的男人,她绝对不会正眼看一眼,这还不行吗?!
“你想我原谅你?”柳青城轻挑眼帘,视线轻抵在一脸虔诚的女子身上。
“嗯嗯。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肯为你做的。”肯为他做这寓意可就广了,宽衣解带也被艾亚亚算在内了。
见艾亚亚两眼发亮,柳青城就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准是没安什么好心肠,什么都肯为他做,这寓意可广了,他们夫妻间的那档子事,怕是也被她算在其中了。
“是吗?”柳青城故作上当受骗的频频一点头。
“是。是。”艾亚亚则是跟着柳青城一起点头如捣蒜般。
“那就罚你今夜没床睡好了。”说出了惩罚,柳青城得意的一勾薄唇,防患于未然,看她还怎么耍手段。
“今夜没床睡啊?!”艾亚亚该是做梦也没想到,她的相公并不好骗,脑筋的转速不知要比她快了多少倍。可艾亚亚笨吗?
柳青城本以为艾亚亚不会应得这么爽快,孰料:“好吧,既是相公不肯让为妻睡床,那为妻今夜不睡床便是!”艾亚亚竟是痛快的应下今夜不睡床。
“走吧,相公,我们先去用饭吧。不然奶奶怕是该要生气了。”不睡床的条件,艾亚亚都应了,柳青城就再没有理由不让艾亚亚去挽他的胳膊了。
所以小夫妻终于‘和好如初’般的手挽着手,进屋用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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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琴,你这是做啥呢?”夜色见深,陶秦氏哄好了陶月月入了睡,本是打算进姜素琴的屋里看一眼,再回去歇息的,谁知,站在屋外,陶秦氏就听见姜素琴的屋里传出了沙沙的刀削木头的声音。
推门进屋,陶秦氏正瞧见,姜素琴从早前她从柳家抱回来的包裹里,捏出竹枝来,正唰唰地劈分着削呢。
“娘,您咋还没睡啊?”听闻是陶秦氏的声音,姜素琴忙着手里的活就没顾得上停,边刮削着竹坯子,姜素琴边跟陶秦氏回话道:“这是今个儿亚亚妹子分给许婶子家和戴妹子家的活儿,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拿回来些帮着做些。”
艾亚亚交代许赵两家活儿时,姜素琴就在边上看着,跟着一起听着,后来离开时,她趁着几家人谁也没注意,便偷偷包了两包回来,打算替许赵两家分忧的。
“你这是要削竹签子啊?来娘帮着你一起削吧。”陶秦氏见姜素琴偷摸带活儿回家,心那叫一个疼。赶紧张罗着要帮着姜素琴一起干,能帮姜素琴分担一些是一些。
“娘,不用了,这点活儿,我能干得来的。这天色也不早了,您快去歇着吧。”姜素琴哪肯让陶秦氏帮她干力气活儿,自是赶紧劝陶秦氏回去睡觉。
“娘知道你能做得来,可明天你们不是就要用了吗,娘帮着多做些,你们不就多些用的吗?”陶秦氏不单是为姜素琴着想,更是替几家在县城做得生意着想。
“那……”姜素琴一听陶秦氏这番话自是不好再推辞。
陶秦氏从一旁找来刻刀,又拾起包裹里的竹坯子,也跟着姜素琴一起开始刮削了起来。
唰唰的声音徘徊在屋里半晌后。陶秦氏悠悠地启了口:“素琴啊你这两天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啊。”姜素琴埋着头,似是慌乱地在遮掩般。
“你就别瞒着娘了,自从那天大郎他走后,你的面色就不对。”原来陶秦氏眼尖的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听见大郎说的那混话了?”
“我……”姜素琴欲言又止,事到如今婆婆都把话问到这份上了,她是否要说实话呢?
“若是你听见了,就当没听见就行了,大郎他嘴没个把门的,说话也是没个分寸。你别把他那浑话放在心上。他虽是做大的,却没个做大的样子。”陶秦氏一个劲地数落起陶大郎的不是来。
“娘,大哥没错。大哥的话,我可以不上心,可您跟爹呢?您们劝素琴不要放在心上,可您二老呢,是这样做的吗?二哥这几天,不论在地里忙得多晚多累,都得回家不是吗?您二老若是真不放在心上,就该多体谅二哥,二哥都干了一天的活儿,来家里吃顿饭又有啥的?”这两天的事,姜素琴看得心里明镜似的。
陶二郎在她家地里每天都忙着除草担水,又忙着替她照看两亩水田,而且不光帮了她一家的忙,哪家有需要,陶二郎就去哪家帮忙,可她呢,竟是没法留二哥在家里吃顿热乎饭。
“娘,今天柳大娘拉着儿媳说了几句背人的话。柳大娘劝儿媳说,若是想盼着咱们陶家好,就不要嫁给大哥和二哥任何一个。否则,咱们陶家就离家破人亡不远了。”今个儿姜素琴打从县城回来,柳老太装作是要跟姜素琴打听县城里发生的事,实际上却是告诉姜素琴这句话的。
“娘,其实就算柳大娘不跟儿媳说,儿媳也早就想把心里话跟娘您掏个明白了。”姜素琴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仰起头,姜素琴的目光里满是笃定地望向了陶秦氏:“娘,儿媳嫁进咱们陶家也有好几年了,虽是三郎他嗜赌成性,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可儿媳的心里却只认他这一个丈夫。儿媳既是嫁进了咱陶家,就生是咱陶家的人,死是咱陶家的鬼了,您只把儿媳当亲生女儿来看就好了,大哥和二哥,儿媳就算再嫁也不会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姜素琴明白,她的婆婆陶秦氏是打算把她再嫁给大哥和二哥中的一个,来留住她的女儿,陶家的唯一一棵独苗,可她就算不再嫁进陶家,陶月月也绝对不会改姓。
“娘,月月是我跟三郎的女儿,她姓陶,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无论我再嫁予谁,月月这辈子都只会姓陶。”姜素琴说出此话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这话并非是哄陶秦氏安心的,而是姜素琴的心里话。
“素琴,娘明白。娘替陶家的列祖列宗谢谢你了。”陶秦氏紧挽起姜素琴的手,眼角不禁湿润了。有儿媳这番话,她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明个儿,娘就让二郎留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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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树梢,柳家大屋里,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细捻着步子,朝屋里摆放的大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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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月马上就到了,猪亚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