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立长叹道:“这正是我担心的事,好在,现在事情看起来并不算遭!”
叶心悠注意到他额头突然缀着豆大的汗水,摇头苦笑:“承诺也要有个度啊,你们男人永远就那么傻,为了承诺就可以狠心抛开一切,要是你真的死了或者我真的不愿意等下去了……”
没待她说完李天立便背对着她低吟起来:“小楼窗凝山雾重,飞雪难掩老梅红。只恐百花寒无踪,孤芳起舞谁与同?”
叶心悠一听到这诗,眼中顿时再次湿润了。
李天立眼中苦涩起来,低声道:“正是因为师妹当初向我对的这首《心语对句》,让我在这十年里始终相信,师妹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师妹。如果十年前我对别人的承诺害你难过,那现在我也对你作出个承诺,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天立说完又回头看了看叶心悠,他眉目忽有一丝犹豫之色闪过,却什么也没说,再次转过头去端着那盆水快步走出房去。
叶心悠轻咬红唇,望着李天立那颀长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亏你还记得起这首诗,十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把那下面的诗对出来?我一个女流之辈已经够主动的了……”
“师妹,这一次,待我对付完‘黑血神盟’,第一件事情就是娶你为妻!”令人惊喜的话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李天立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门外空旷的夜空中清晰地传了进来。
叶心悠蓦然呆住,她眼中激动流转,随即快步奔到门口,只见李天立白衣飘飘的背影已在夜色中模糊了,他已去的远了。他那句话的回音,还不绝如缕的回荡在空茫的夜空中。
秋夜露重,藤蔓茂密的幽谧山路微染凄清星辰之光,在草虫低吟中他的脚步声遥遥远去了,叶心悠有些委屈,眼前这个男人不会用柔情蜜意来抚慰自己的心中酸楚,他的若即若离就让自己感觉他是一阵抓不住的风,飘渺无形,但是他这句话,足以叫自己放下一颗不安的心;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因为他更是一个会拿自己生命遵守承诺的人!
叶心悠的喃喃嗔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般害羞!”默默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却升起另一种莫名的酸意:他身上那件褪了色的袍子,该换件新的了。
行走在山路上的李天立心中早就对好了那首《心语对句》的下半首,只不过浪漫的诗需要合适的时候表达,飞龙剑派毕竟刚经历了一场横祸,眼下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不是该传达情意的时候。
黎明前的黑暗是短暂而慵懒的,当雄鸡报晓声响起,沉睡的人们又将渐渐醒来开始忙碌新的一天。
洛阳宫,隋时称紫微宫,贞观年间改号洛阳宫。就在去年,高宗皇帝东巡洛阳,正式手诏改称洛阳为东都,这以后洛阳宫名副其实的成了皇宫。
农历十月十六,也就是论剑大会过后第二日,洛阳宫的清晨在天空一片苍白的愁云笼罩下显得格外压抑,此时的洛阳皇宫虽不及长安皇宫那般灿烂辉煌,但那巍峨庄严的气象倒还是有的。
这一日,宫外的则天门不断有飞骑急驰而过,马蹄激起的尘土飞扬过后再寥落四散风中,而洛阳宫朝堂上的皇帝听到一道道不利的奏事,看到一封封不利的奏折,一遍遍皱起眉头,直至忍无可忍,最后震怒的厉呼!
“先是东北的高丽战场进展不利,再是善金局珍藏的铁勒神石被盗,善金局将作大监张怀素神秘失踪,最可恨的是这个丧尽天良的‘黑血神盟’,竟然在朕的眼皮底下作乱!”
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武媚娘亦是忧心忡忡道:“陛下,高丽战场与善金句铁勒神石被盗之事可以从长计议,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尽快缉拿‘黑血神盟’,如果这一次又像几年前那样让他们逃之夭夭,恐怕朝廷在天下人心中的威严会荡然无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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