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深夜。
山间小庙,一僧一鼠。
僧是酒肉僧,鼠是落魄鼠。
窸窸窣窣中,灰毛小鼠探着小脑袋瓜子,砸吧着地上的肉末。坐禅从火堆里拿出一只烧鸡,滚烫的烧鸡在左右两只手上来回翻滚,坐禅揪着鸡腿,絮絮叨叨道:“你呀你,老子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哟!嘿嘿……。”
庙是小庙,却正儿八经的摆着几尊佛像,庄严法相,睥睨地上酣坐的酒肉和尚。坐禅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佛像,手中的鸡腿往上一扬,说:“佛祖啊佛祖,我吃个鸡腿你不介意吧?介意的话你就说,要是不说我就当你默许了。”
佛像自然无话可说,坐禅笑嘻嘻道:“阿弥陀佛!”佛号一念,鸡腿转眼塞到嘴里,这一整只烧鸡,在坐禅风卷残云下,立马成了一堆骨头。要是有心人朝坐禅身后一看,就会发现地上的鸡骨头,足足有十多只的分量。
坐禅吃完后,打了一个悠扬的饱嗝,拍着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道:“求神念佛,直到那鸡叫了鸣,俏冤家,抱一抱……”饱食思***可怜的这破败佛庙中除了那菩萨雕塑外,只有这不知公母的灰鼠。
坐禅哼着淫词艳曲,舒坦的躺在草芥上。
破庙外,在黑夜中,缓缓走来两女一男。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而那个男人则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静儿,你真要嫁给那莫非。”
游师静没有理会那个中年男人,扶着走路颤颤巍巍的游太姑朝庙中走去,中年男人立刻瞪着眼怒气冲冲道:“静儿,父亲和你说话,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闭嘴!”
游太姑一声呵斥,中年男人立刻畏惧的叫了声:“姑姑。”游太姑拉着游师静的手向庙中走去,老太婆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作为武道名家,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流出。
游太姑进了院子,庙中的坐禅眼拍着肚皮的手陡然慢了下来,立马起身坐定,坐禅袖袍一挥,后门应声而开。
坐禅还未来得及逃走,院外,游太姑朗声道:“坐禅!你要再敢逃,我……就上空山去告诉你师兄当年的事情。”
坐禅脚下一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颓丧的坐下后,游太姑三人从外边走进来。
坐禅看见游太姑进来,苦哈哈的抱怨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游太姑忽然露出小媳妇一样的娇羞笑容:“我这不是听说你出宫了嘛!”说着游太姑凑向坐禅:“你这些年在宫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饿到?有没有很无聊?没人欺负你吧。”
面对游太姑的连珠炮,坐禅不耐烦的挪了挪屁股,下巴仰着不予理会。
世间仅有的女武道名家中,中州两大世家游家的武力巅峰,游师静和她的父亲何时见过这样的游太姑。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女见到自己心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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